只見面前的杭修一身丁香色儒裙,外搭蕓黃色短褙,花色腰帶束出纖細的腰身,乍看之下,竟然還有幾分嬌媚之姿。
他將門關上,以衣袖微微掩面,若無其事地湊近安遙和阿虎:“一手消息,一手消息!”
見兩人忍笑忍得十分辛苦,一門心思都盯在自己涂著腮紅的臉上,杭修索性破罐子破摔,將遮面的手放下,露出精美的大姑娘妝容。
“想笑就笑吧!沒辦法啊,我在地下城里崇拜者太多,不偽裝一下根本沒法出門……”
須臾之后,他對伏桌大笑的阿虎道:“喂!人家安姑娘笑笑就算了,你可是軍營出來的,怎么一點定力都沒有?”
“對不住……杭姑娘的美貌實在過于驚人,在下還從沒見過如此別致的美人……”
杭修假意微嗔,“還想不想聽那一手消息了?”
“想想想,姑娘請說!”
“原來,梧月郡主的右耳耳垂上有顆紅痣!”杭修神秘兮兮地說出了自己的所獲的情報。
“這么私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你們就別管了,總之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杭修輕撫自己微癟的荷包,心疼地嘆了口氣,又道:“不過這消息保真!否則按那張畫像得尋到什么時候?”
“我已經讓我的人按這個特征去尋了!這回,一定要把那班帽子上插著藍鳥毛的家伙給比下去!”
哈?那帽翎可是藍羽禁衛身份地位的象征,到杭修口里竟變成了這般,要是遲肅知道聽見了,不知會不會氣得昏厥過去?
說到這人,那日墜江之后,便沒了音訊,也不知他是否還活在這個世上?
看著杭修志在必得的樣子,安遙忽想到了什么,提醒道:“郡主失蹤之事不宜聲張,你這樣大張旗鼓去搜姑娘家的耳朵,豈不惹人側目?”
“我有那么傻嗎?”杭修信心滿滿地道:“你們先隨我去用膳,稍后便知道了!”
一行人沿暗河下行,河床卻越走越高,岸上也越來越寬,很快就到達了一片開闊的平臺。
此處也是地下城中最熱鬧的地段,三步一攤,五步一店,人流如織,還有供人觀賞的雜耍賣藝。
杭修柔弱無骨般挽著阿虎的手臂,恨不得將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阿虎這樣被攀了一路,一到飯莊門前,便疲憊道:“已經到了,現在能松開了嗎?”
杭修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條桃紅色手絹,擦拭著阿虎額間的細汗,“哎呦,公子好虛啊,回頭奴家給你好好補一補……”說完嘿嘿壞笑了起來。
“正經點!”阿虎想一把將她甩開,卻被杭修攀靠得更緊了。
杭修皮笑肉不笑地道:“沒法子,要想女裝不露餡,還得扮情侶才管用……”
阿虎低聲道:“你看看自己,再看看安姑娘,我放著仙女不選,豈不更加惹人懷疑嗎?”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感情這事誰說得清楚?”杭修挺了挺自己墊得高高的胸脯,自信道:“說不定你就好這口呢……”
阿虎被他逗趣得又窘又想笑,索性拖著杭修,快步進了飯莊。
據密訊所說,梧月郡主昨夜用膳之地就在二樓大廳,靠窗的那張長桌,其他便一無所知了。
三人在此坐下,恰好能看見檐下熱鬧的廣場。
最熱鬧的小攤前排了十幾人的長隊,且都是清一色的姑娘,讓安遙忍不住多看了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