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真是官衙的人?”
梧月郡主語氣明顯溫柔了不少,杭修趁機掏出腰牌,“千真萬確啊!”
“那……你怎么這副模樣?”她斜眼看向杭修,難掩嫌棄之色。
杭修不知何時蹭花了眼妝,再配上那道醒目的撓痕,男音女貌,的確很難不讓人生疑。
“我手上有您侍女用夏周文所寫的陳情信,不信可以看看!”
杭修拿著信箋,就要湊上前去,卻被梧月郡主一把攔了下來。
“別!你別過來,我瞧著你頭疼。”她指著阿虎道:“讓他送。”
杭修只得將信塞給阿虎,見對方遲疑,輕斥:“郡主讓你遞東西,那可是天大的福澤!發什么愣啊?”
梧月郡主在阿虎身上細細打量了一番,臉上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這才接下了信箋。
“還真是她寫的……”她展信輕噥了一句,繼續讀了下去,讀畢方道:“算他們機靈!”
她將信收起,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把圓月尖刀,貼在了常樂臉上。
“都怪你這個大胡子!擾了我的計劃!居然敢抓本郡主,不剮了你,難消我心頭之恨!”
說話間,那刀尖已經劃開了常樂的臉……
常樂卻絲毫未動,連眉頭都沒皺,任憑鮮血從臉頰滑下……
杭修忍不住勸道:“郡主,這人還有用,血腥的審查工作就留給下官吧,郡主千金之軀,可別弄臟了手。”
“那你來剮?”
梧月郡主將帶血的刀子一把遞到杭修面前,嚇得他驚退半步。
“沒用的東西!”她輕笑一聲,將彎刀收回,順勢一劃。
常樂右臉立時又多出一道對稱的口子,鮮血汩汩冒出,跟胡子纏繞,顯得血腥而猙獰。
郡主驕縱而瘋狂,這樣下去,說不定真會要了常樂的命,阿虎忍不住道:“郡主,此人很可能是受人指使,要是就這樣要了他的命,豈不是便宜他了?也會讓背后之人逍遙法外……”
梧月郡主美眸微轉,將彎刀擦凈,收回腰間刀鞘,“好吧,就依你。”
杭修斜看了阿虎一眼,低聲嘟囔:“我不就是這樣勸的嘛,你倆之前認識?”
阿虎微微搖頭,回了個無辜的表情。
杭修很快便恢復了標準笑臉,伸手迎道:“還請郡主回車中,下官這就護送您去安全的地方。”
這時,車內忽然傳來了一陣嗚咽聲。
郡主掀簾一看,面色驟變,頓時大罵:“你怎么把我的小月亮套進麻袋了?”
“小月亮?”三人異口同聲地問。
“是我給它取的名字,好聽吧?哎呀,快把它放出來啊!”
“放不得呀!這猴子生性頑劣,只怕會傷了郡主,您看我這臉上……”
杭修話還沒說完,就被梧月郡主輕斥:“你這模樣,只怕綿羊見了都想踹上兩腳吧!”
說話間,她已解開了麻袋,那小猴子一見梧月郡主,竟然親熱地貼了上去,看得杭修一臉懵。
他摸了摸臉上撓痕,吃痛般“嘖”了一聲,恨恨地道:“這潑猴咋還看人下菜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