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說胡話,你不覺得郡主對你特別好嗎?你就要當郡馬咯!”
“他喝醉了,我送他回房,侯爺慢喝。”阿虎直接捂住杭修的嘴,將他一把扛起,就要上二樓。
“等等,你別走,你走了誰陪我喝?”侯爺點了兩個人,讓他們把杭修送回房,拉著阿虎繼續喝了起來。
懷珠夫人柔聲道:“這次回京急,沒帶侍女,我要伺候侯爺,要辛苦安姑娘送郡主回房了。”
安遙好不容易將郡主扶到床上,剛想離開,卻聽郡主呢喃著阿虎的名字。
什么?
她心中一怔,難道郡主真的喜歡阿虎?
雖然阿虎外形身手性格樣樣不差,可他們才剛認識不是嗎?況且郡主身份尊貴,不是要在貴戚中擇婿嗎?
念頭一起,安遙又被自己逗笑了,是也好,否也罷,與自己又有什么關系呢?
她取來毛巾替郡主簡單擦拭了一番,這才為她蓋好棉被。
梧月郡主睡得四仰八叉,又非要將那只猴子拴在屋里。這一夜,猴子的鳴叫聲,郡主的囈語聲,交錯來襲,擾得安遙心神不寧,她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激靈清醒了過來,索性披衣下了樓。
喝酒的人已經離去,廳中空余幾個值夜的守衛。
那盆“蓬萊仙客”的花苞已經完全耷拉了下來,怕是撐不過今晚了。
安遙摸了摸土,干燥得厲害。
不管了,死馬當活馬醫吧!
她不敢多澆,想先看看花吸收的情況,再決定要不要澆第二瓢。
等候的間隙,索性沿小梯攀上了屋頂。
明月低垂,春風溫潤,坐在這里好像什么煩惱都沒有了。
“原來你在這兒。”
阿虎不知什么時候上來的,搖搖晃晃在安遙身邊坐下,他閉眼感受著夜風,連話都說不利索了,“這里真舒服啊……”
“你這是喝了多少呀?我去給你煮碗解酒湯。”
“別去——”
安遙剛想起身,卻被阿虎一把抓住了。
“為什么要解酒?為什么……要活得那么清醒?”
阿虎面色緋紅,完全不似平日的他,反倒像個無助的孩子。
“好,可以不解,但酒終會自己醒。”
阿虎緩緩睜開眼睛,密長的睫毛仿佛顫動的蝶翼。
安遙感覺到了那道炙熱的目光,正在一點一點湊近。
他要干什么?
安遙仿佛被點了穴道一般,呼吸不穩,心如鹿撞。
“給我三天時間。”
什么?
安遙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想細問,阿虎卻一頭倒在她的肩上,沉沉睡了過去,再無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