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好些日子沒回芙蓉樓了,雖讓嬋兒送了銀子和菜譜回去,又經常傳訊,但心中還是不免牽掛。
安遙給老太君做完早膳,便帶著阿展去了芙蓉樓。
數日未回,枇杷一見安遙,就驚叫一聲,親熱地迎了上來。
“東家,您終于回來了!”
時辰尚早,小豆子和白世宇外出未歸,曹知南則帶著學徒在后廚忙碌,安遙便與嬋兒嘮起了家常。
“最近一切還好嗎?”
“好!一切都好!多虧了東家想的新菜,生意比先前好多了。”
“還缺些什么嗎?”
枇杷搖頭道:“嬋兒姐姐之前送了不少銀子過來,我聽世宇哥說,咱們已經開始有結余了。對了,好久沒見嬋兒姐姐了,她今日怎么沒來?”
“她……她有些事,過幾日再來。”安遙支吾避開這話題,又問:“可還有人來惹事?”
枇杷指著阿展,笑道:“自從這位姐姐用鞭子教訓過那些家伙后,就再沒無賴敢惹咱們了。”
安遙心中還是隱有不安,石五爺想要的東西,怎會如此輕易放棄?只是,讓安遙想不明白的是,石五爺富可敵國,什么酒樓得不到,為什么偏要費心設計芙蓉樓呢?
枇杷忽想到了什么,又道:“唯一的麻煩,就是對面那個花老板,每日陰魂不散,討厭極了!”
安遙又問:“他們還在賣湯嗎?”
“可不是嘛,盡會鉆咱們的空子!一看咱們燒烤賣得好,他們就特意煲下火湯,害得咱們客人每回吃到一半,都要去對面打包湯盅過來。也就是世宇哥好說話,才讓寶膳園把湯罐送進來。”
枇杷說起這事,一臉忿忿不平。
安遙柔聲安慰:“客人想喝對面的湯,說明人家煲得比咱們更香,如果強行阻止,反而會將客人推給寶膳園,所以世宇做得沒錯。”
枇杷又道:“說來也怪,咱們的湯也不賴呀,可對面的湯就像迷魂湯似的,引得那些客人日日都喝,一日不喝就跟丟了魂似的。”
安遙又安慰道:“沒事,天氣逐漸轉暖了,等夏天一來,這喝湯的熱情也會慢慢淡去的。”
“我看未必!”枇杷卻不以為然,“您是沒瞧見他們喝湯的樣子,簡直像著了魔!我上回聽個客人說,想喝湯想得渾身難受呢!剛開始,客人大多是沖著咱們的烤肉來,順道喝喝湯,現在這趨勢居然有些逆轉了……”
“啊?還有這事?”
“您別擔心,世宇哥已經打聽到他們購買湯料的地方了,他跟小豆子今天上午就是去那兒買湯料的,要是能成,咱們就不用再被寶膳園膈應了!”
這時,門外忽然走進一個粗布麻衣的大叔,微微佝著身子,手里抱著個殘舊的飯缽。
“請問,掌柜的在嗎?”
枇杷連忙上前迎客:“客官,我們還沒開業呢,你要不稍后再來?”
“姑娘,我不在這兒吃,我就想求你們做個菜,讓我帶走!”
“您想吃什么菜呀?”
“那個什么豆腐……我也不曉得全名。聽我老伴說,她以前曾在這兒嘗過一回,好吃得不得了!今兒是我倆成親二十年的日子,她跟著我也沒享過什么福,我想著來買份她喜歡的豆腐,給她帶回去嘗嘗。”
枇杷見安遙對她點了點頭,便接過大叔手中的飯缽,道:“您今兒真是走運了!我們掌柜的在,這可是她的拿手好菜,您先坐著等等,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