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花無鳶略作思索,便道:“就這么定了!”
安遙跟白世宇耳語幾句,對方很快便拿出了紙筆。
紙上已經擬好了今晚的賭約。
“桌椅只能放在外邊,若是九張椅子同時坐滿客人,這桌椅便算芙蓉樓贈與寶膳園!否則,不僅需悉數歸還桌椅,還需支付三百兩租金。”
光是那幾張桌椅就值不少錢了,算算不虧!花無鳶媚眼微轉,大筆一揮,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桌椅很快就被擺在了寶膳園前頭,明晃晃對著芙蓉樓大門。
巨型湯罐也立在了門前,瞬間湯香四溢……
花無鳶插腰站在邊上,接下來,只需等著客人過來排隊喝湯就行了!
湯香過于誘人,日落時分,芙蓉樓才剛有食客到訪,寶膳園里頭就基本坐滿了,都是沖著靚湯而來。
小豆子望著巷口的方向,有些緊張,“衙門不會沒查出來吧?”
算算時辰,衙差也該來了呀。要是食客先到,那他們的桌椅豈不折了?
安遙安慰道:“你看,中午那幾個訂了湯的熟客都還沒來,看來衙門現在有點熱鬧……”
“對哦,程員外都還沒來呢……”
“說曹操曹操就到,那不是程員外嗎?”
花無鳶顯然也注意到了,眉目舒展,笑得更肆意了,仿佛在說“穩了!”
她連忙上去迎人,“程員外您怎么才來?哎呀,張老爺也在呀,這座位都給各位留好啦,可是從對面搬……”
話還沒說完,她忽然看到了后頭跟著的捕頭,笑得更開懷了,大嚷道:“哎呦,連官爺都來光顧呀,來來來,里邊請!”
“慢著!我們可不是來光顧的。”那捕頭冷聲甩掉了花無鳶攀上來的手臂,轉頭問程員外,“是這里嗎?”
程員外用手絹擦著鼻子,氣喘吁吁地道:“就是這兒,黑店!”
“什……什么?”花無鳶大驚,“你仔細說話!我們可是正經四品酒樓,這掛著的花燈還是朝廷親頒的呢!”
“你就是花無鳶?”捕頭從袖子里取出一份公文,“看清楚咯,這公文也是朝廷親頒的!要在寶膳園現場取湯查驗。”
話音剛落,仵作就走到了湯罐前頭,用竹筒舀湯搗鼓了起來。
里頭的客人已被這浩大的聲勢嚇得不輕,紛紛探頭來看。
“這樣一弄,我還怎么做生意?我與衙門夫人可是舊識,小心你職位不保!”
這時,仵作忽道:“這湯中的確加了鶯粟花殼,量不大,但長期食用會損傷身體,食客們得盡快去醫館把脈療養才行!”
眾人大駭,一時間什么聲音都有。
“花無鳶,你竟然賣毒湯!”
“難怪我這幾日又困又乏,原來是喝了寶膳園的毒湯!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當然是為了騙咱們來喝湯啦!你沒聽仵作說嘛,鶯粟花,聽說是西域那邊用來蠱惑人心,讓人欲罷不能的邪祟玩意兒!”
“啊?好個寶膳園,這湯藥費得給我們賠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