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汲桑立即回禮:“上官公子客氣了,老太君身體要緊,不知我能否幫上些忙?”
“若能得二位相助,實在是感激不盡。”
上官燁大喜,立即邀請二人上馬車,自己則騎馬在前頭開路。
馬車行出一段,見無外人,安遙忍不住打趣道:“方才還興致勃勃說要試出那道雨打芙蓉落,這會兒卻已坐上馬車,上門制膳去咯。哎呀,每回跟慕大哥在一起,都是猜中開頭,猜不中結尾吶!”
安遙意諷對方那日酒醉后不辭而別之事,慕汲桑卻不接招,笑道:“你可知這上官公子是誰?”
“知道啊,他方才不是說自己叫上官燁嗎?”
慕汲桑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道:“你可知他叔父是誰?”
安遙搖了搖頭,也低聲反問起來,“做個飯,還需要知道他叔父是誰嗎?”
“他叔父可是上官云暉,當朝宰輔大人!”
“你是說上官大人是他叔父……”
這位上官大人可是讓人如雷貫耳,他曾任兩朝宰輔,據說先帝曾秘授他一把尚方寶劍,上可斥天子,下可斬貪官,說是圣上之師也不為過。
安遙長長地“哦”了一聲,上下打量了慕汲桑一眼,道:“又是揭榜試菜,又是去上官府制膳,慕大哥這是打算棄廚從仕呀?”
“你可別打趣我了,我不過是想多掙幾個酒錢。”
要是能讓上官云暉的母親高興,別說幾個酒錢了,這輩子都不愁酒喝了!
安遙佯裝不信:“哦?喝個酒能花多少銀子,莫非慕大哥還有什么其他費錢的愛好?譬如琴弦管樂之類的?”
她曾將那只在暗室之中拾到的骨哨拿給行家之人看過,對方告訴她,這是一只可以吹奏出音律的骨哨,安遙一直懷疑骨哨是慕汲桑遺落,這話就是想試探對方是否知曉音律。
“我哪懂那些風雅之物,不過貪杯好盞罷了。”
慕汲桑有意避開這個話題,聊起了上官府里的事情。
原來,上官老夫人先前一直住在滎陽老家,最近才來的京都。
上官云暉父親早逝,他是母親一手養大的,母子倆感情十分深厚,不過,老人家安土重遷,一直生活在老家。
按理說,兒子做官,卻不帶老母上京,可是會被同僚詬病的。但上官云暉體恤母親,便在滎陽安排了貼身仆從,自己也定期回去探望,這才相安無事好些年。
可是,最近老夫人把腳給摔傷了,上官云暉知道后連夜趕回滎陽,將老夫人接來了京都。
剛來的時候一切還算順利,京都名醫眾多,上官府財力雄厚,在他悉心的照料下,老夫人的腿腳逐漸好了起來,可是,這胃口卻一日不如一日了。
一開始是飯量減半,到后來直接就吃不進東西了。
上官云暉為此換掉了好幾個廚子,甚至從家鄉請了名廚過來,卻都沒能讓母親的胃口好轉,這下他才真的著急了,開始廣尋名廚。
“你……怎么知道得這么清楚?”安遙面色疑惑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