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遙,你害得我好苦啊!”
安遙在心中迅速算了算,今日距離自己施計讓蕭淺云認為自己中毒,已有八日了。
當日她以香丸為陷阱,騙對方連服七日相克之物。
此刻,對方面色紅潤,想必是停用香丸“解藥”后,身體已恢復了正常。
“你知道我這七日都是怎么過的嗎?你下毒害我,這筆賬要怎么算?”
求解藥之時低聲下氣,才剛好一日,她卻又恢復了那副囂張的臉孔。
安遙輕哼一聲,“若你有證據,大可去衙門擊鼓。”
以蕭淺云的個性,但凡能搜羅出一絲證據,也不用在這路口堵她了。
“你……”
果然,蕭淺云怒指安遙,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過了會兒,她不怒反笑,“呵呵呵……我不過是可憐你這個侯府棄婦,不想你一敗涂地,一無所有罷了!”
她越說越開懷:“哎呀呀,我真是同情你呀,費盡心思跪舔老太君歡心,誰知將軍回府,卻連看都不愿看你一眼呢!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啊!被自己的夫君嫌棄至此,也真是世間慘事了!哈哈哈哈……”
“哦?蕭家系屬名門,也算是書香門第了,竟把向長輩盡孝稱為‘跪舔’!真真是讓人大開眼界呢!”
蕭淺云被安遙戳了痛處,頓時羞惱,怒道:“你少在這兒跟我耍嘴皮子!如今你可不是什么四少夫人了,說話當心著點!”
“怎么了?”嬋兒發覺事情不對,已經牽馬走了過來。
蕭淺云一見來人,立即尖聲道:“呦!還真把這死丫頭給找回來了?挺有能耐的嘛!也好,兩個一起抓走,也不孤單!”
她揮了揮手,幾個半光膀子的花臂壯漢便齊齊上前,怒目逼近,手中竟還拿著麻袋!
嚯!原來是有備而來,存心要讓自己消失……
天色微暗,進車的巷口四周只有零散的行人,拳頭未必快得過那幾個壯漢。
安遙想了想,連忙示意嬋兒上馬,想騎馬折返,去到大路再說。
可一偏頭才發現,退路竟也已經被花臂壯漢給堵住了!
進退維谷之際,安遙忽然看到了蕭淺云身后,從巷子對側行來的馬車。
那輛馬車,不正是公主府的鳳紋金車嗎?是長公主殿下的座駕!
安遙頓生一計,大聲斥問:“你究竟想干什么?躲在簾里,是不敢見我嗎?”
蕭淺云也不再遮掩,撐著后腰,挺著孕肚,走出轎子,打量起了眼前的獵物。
“呵,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嗎?我要把這些日子受的罪統統還給你!我要讓你在這個世上消失!”
這時,鳳紋金車已經穩穩停在了蕭淺云的車后,馬夫搖動車鈴,示意前方馬車讓行,可蕭淺云卻絲毫不為所動。
安遙放軟了聲調,大聲哀求:“我不知何時得罪了您,您貴為太尉千金,又懷著定南侯府的遺孫,何必要跟我這個一身油污的廚娘過不去呢?”
見安遙如此低聲下氣,蕭淺云更加肆無忌憚了,“果然是天生的賤種!就是欠收拾!”
“您肚子里還懷著孩子呢!說出來的話可得為孩子積福!”
“還敢嘴硬?等你被綁在亂墳崗上倒吊放血時,我看你還敢不敢說話!”
這時,身后的馬車鈴響得更急切了。
安遙怯怯道:“怎么辦,來人了?要不先讓他們過去?”
“笑話,這京都里頭,從來都只有別人讓我,沒有我讓別人的道理!讓后面的車掉頭滾回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