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顧心蘭質疑安遙太過年輕,枇杷立即回擊:“是呀,這就是我們東家,不僅年輕漂亮,還會經營酒樓,制膳更是一絕……”
沒等枇杷說完,顧心蘭就冷笑了起來,“會經營酒樓?別說笑了,昨夜的事情鬧得滿城皆知,好好的酒樓,到她手里都折騰得關門封鋪了,你管這叫會經營?”
“這是我們芙蓉樓自己的事情,輪不到外人置喙!”
說話之人是白世宇,他身后還跟著小豆子和曹師傅等人,一行人風塵仆仆走進院里,應該是安撫中毒者家屬回來了。
白世宇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可經過上回顧心蘭設局騙鋪之事后,他便對顧心蘭再無同門舊情,說話也硬了許多。
一見冤家回來了,顧心蘭悠悠從石凳上起身,徑直走到了白世宇面前,挑釁地望向對方。
“這不是白掌柜嗎?哦不,差點忘了,你已經不是掌柜了,是不是該叫你白賬房呢?”
“掌柜也好,賬房也罷,白某從不介意這些虛名。”
白世宇說著便朝天拱手,“掌柜之位本就該有能者居之,芙蓉樓能得此才德出眾的新掌柜,別說白某心服口服了,相信老掌柜在天有靈,也會欣慰無比!”
顧心蘭微微一怔,隨即緩步走到安遙面前,饒有興致地打量起了這位年輕的掌柜。
半晌,她才似笑非笑地道:“安掌柜好大的本事,不過一個月的時間,就把芙蓉樓里里外外都變成了自己人,莫非安掌柜是屬狐貍的?”
一聽這話,嬋兒和小豆子氣不過,擼起袖子就要上前理論,被安遙輕輕攔了下來。
“來者是客,既然她今日獨自前來,想必是有事要跟我們商量,不妨聽聽她想說什么。”
“好!安掌柜果然識大體!不似這些頭腦簡單的莽夫!”
嬋兒和小豆子死死盯著顧心蘭,眼神都快往外噴火了。
安遙趕忙切入正題,“這一會兒的功夫,顧小姐便將我院里的人得罪了個遍,總不會是特意前來逞口舌之快的吧?”
“你說的沒錯!這地方我才不屑來呢!可惜我昨夜做了個夢,夢到老掌柜哭著說自己心血不保,求我回來看看!結果一大早起床就聽說你們竟捅出了那么大的窟窿!你說巧不巧?”
“顧小姐可真是念舊之人,居然會為了一個夢摒棄前嫌而來,那么,你預備如何幫我們呢?”
“我聽說這回有五人中毒,一人身亡?哎呀,那就只有這一個辦法咯!”
安遙笑道:“愿聞其詳。”
顧心蘭在院里踱起了步子,“我來之前呢,問了個好幾個相熟的貴人,居然真的讓我尋到了一個買家!只有他不嫌棄昨晚的不吉之事,愿出銀子盤下芙蓉樓!”
說到這里,她頗顯得意,小豆子卻怒斥:“誰要你多管閑事!我們才不賣鋪子呢!”
“這可由不得你們了,出了這么大的事,能順利轉賣,不下大獄就算不錯了,還想著繼續開鋪?真是天真!”
顧心蘭又道:“貴人這回答應了,會將此處繼續用來經營膳食生意,你們大可放心!”
上回顧心蘭吃癟就是因為堅持要把這里拆掉另作他用,違背了老掌柜的遺愿,所以白世宇抵死不從。
這回顧心蘭還真是學聰明了,以退為進,好讓白世宇沒有賣鋪的后顧之憂,看來是對此事勢在必得了。
“你別想了!我們東家才不會賣呢!”
“就是!我們不賣!”
“多少銀子?”安遙的話打破了眾人的爭執,“我是問,這位貴人能出多少銀子?”
“啊?東家不要啊……”
“東家,這女人向來詭計多端,切不可聽信她的一面之詞啊!”
安遙安撫道:“聽聽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