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真極不自然的笑了笑:“當然送,說到做到。”
“有契約精神,贊一個。”高陽笑呵呵豎起大拇指。
沈老頭笑道:“我家崇真還用說?”
高陽笑道:“那是那是。”
契約精神?
呵呵,高陽想笑。
剛才沈崇真一臉大便的樣子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那孩子畢竟年輕,滿臉不服氣不是假裝的。
“小子,你可以啊!”
肖老頭兒驚喜萬分的拍拍高陽肩膀,又羨慕嫉妒的瞪了一眼玄天宗:“玄老頭,你這孫女婿不賴。”
“什么叫不賴?是很優秀好吧?你們幾個老頭兒就羨慕死吧。”玄天宗得意洋洋。
“來,小子,說說你的思路是什么?”沈家老頭子雖然不太在意沈崇真輸了一處房產,但總要找點兒場子回來,“要是懵的,那你就別瞎扯了。”
“怎么可能是蒙的?”玄天宗不樂意了,“高陽一個人對付倆,都贏了,你有本事你蒙一個?”
“別提我。”沈老頭兒尷尬道。
“高陽啊,跟我們幾個說說你的整體行棋的思路。”玄天宗滿臉期盼,玄靜瑤的愛人在一眾老家伙面前露臉,他也有面子。
“我對付樸在煥的理念就是全盤追殺,我剛才也說了韓國大部分棋手的行棋習慣,和他們的民族性格息息相關,事實證明樸在煥也沒能脫出這個窠臼。”高陽將棋盤搬到自己面前。
棋子已經打亂,高陽索性從頭開始復盤。
“我開局的理念就是開角星!”高陽將棋子復位。
“然后,壓六路連續扳二子頭。”高陽快速將樸在煥的棋子復位,又開始復位他接下來的棋路,“這種下法十分無理。”
“沒錯,平常要是看到這種走法,我肯定罵人了。”玄天宗附和道。
高陽淡淡一笑:“但我就這么干了,因為我角上三三一子還沒死呢。”
說著,高陽又快速復原了他和樸在煥的十幾手棋,面色平靜道:“這里,我角上出了一個緩一氣的打劫殺,樸在煥最后輸棋就是從這里開始的。”
“殺完左下角,追著下面殺。”高陽一邊仔細講解,一邊雙手快速復位棋子,看得幾名老頭眼花繚亂。
“慢點兒,慢點兒,剛才三手我沒跟上!”沈老頭兒急了。
“沒關系。”高陽微微一笑,指著盤面道,“此刻,我盤面領先接近三十目,樸在煥本該在這個時候開始拖時間或者玩盤外招,但是我沒給他機會。”
“右上角和左邊,黑棋血厚且先手,我左上角白子太單薄,所以,我開始填左上角。繼續追殺。”
四名老頭兒看得眼睛瞪大,頭皮發麻。
高陽一邊解棋一邊復盤,沒有絲毫偏差,思路清晰,口齒干凈,顯然成竹在胸,說的直接點兒,樸在煥在落子的那一刻,已經輸了。
“我滿盤追著樸在煥殺,一塊棋也沒殺掉。”高陽將所有棋子復位后,微微一笑,“但是,他輸了三十目,和我開始預計的基本一致。”
高陽豎起一根手指,望著京圈四大豪門的當家人,仿佛一位正在上課的教授,一字一句道:“我的理念是奮勇爭先,絕不貪吃。”
“我明白了!”玄天宗一拍大腿,指著棋盤左下位置道,“你說緩一氣的打劫殺,就是樸在煥輸棋的開始,我明白是什么意思了。你那個是賴皮啊。”
“說的對!”高陽咧嘴一笑。
玄天宗得到肯定,精神一振,對著其他三位老頭驕傲道:“你們幾個臭棋簍子給我看清楚,這個叫賴皮劫,肯定是不活的。但是高陽在棋盤的任何地方都可以放肆打劫,樸在煥是不敢應的。一旦他和高陽開劫,必然會死一塊,左下角的賴皮劫就是他的劫數,開劫就是送子啊。”
高陽點點頭:“在我看來,這一出賴皮劫價值三十九目,樸在煥開不起,那就只能處處退讓,被我追著全盤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