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高陽順利走出“入夢”。
沒人攔著他。
甚至地下賭場的人恭敬送他離開,負責人李哥還主動贈送一批籌碼,希望他來玩。
但高陽謝絕了。
出了夜店,他將贏的錢全數打給翠玉閣的李洪,說清原委,讓他去處理。
地下賭場能痛快給王大浩借錢,肯定是李洪打過招呼。
這份人情從李洪那里來,也應該由李洪去還,高陽沒興趣結識賭場老板。
王大浩不是想從高峰手里再要五十萬么?
現在,恐怕五十萬可不夠了。
高峰……你怕是要去賣腎了。
高陽嘴角勾起。
高峰幾次三番針對他,既然如此,就別怪我給你的生活加點兒壓力了。
回到河濱一號,玄靜瑤在客廳追劇。
看到老公回來,立刻變身掛件兒掛在高陽身上,倆人又是一陣膩歪。
之前是炮友,身體需求壓過精神需求。
后來隨著兩人感情日漸升溫,終于跨入婚姻,更需要的就是感情上的陪伴。
玄靜瑤就在高陽身上膩著不起來。
高陽輕撫玄靜瑤的發,哪怕默然無聲,依然感覺溫馨。
“這就是老夫老妻的感覺么?”高陽笑道。
“嘁,這就嫌我老了?”玄靜瑤故作不悅,撅起嘴。
高陽哈哈一笑,在她唇上啄了一下:“我老婆永遠不老,我感覺我們才認識呢。”
“信你個鬼。”玄靜瑤美美的白了他一眼,忽然認真道,“老公,你真的想不起來以前和我認識么?”
“說很多次了,想不起啊。”高陽哭笑不得,“難不成我還故意騙你么?”
“十多歲的時候你沒去過京城的醫院治病么?”玄靜瑤問。
高陽搖頭。
“你不記得你在河邊拉著一個要跳河的小女孩么?就是我呀。”玄靜瑤又問。
高陽還是搖頭。
“你還說,醫院里得絕癥的人都能勇敢活下去,我死都不怕還怕活?”玄靜瑤再問。
高陽依舊搖頭。
“高陽,你還經常串病房去看我,我也串病房去看你,然后有一天你就突然出院了,咱們就再沒見過。你好好想想啊……”
“瑤瑤,我……”高陽一臉糾結的笑容,雙手一攤,“我是真沒有一點兒印象啊。”
說完,高陽撓撓頭,仔細在記憶中搜索了一遍。
“想起來了?”玄靜瑤立刻湊上前。
高陽確定一定以及肯定的搖搖頭:“沒有。”
玄靜瑤瞬間變成癟茄子。
“嗨,我還在這兒想著咱們來一場抱頭痛哭的相認呢,結果您老人家竟然一點兒都記不住,我這媚眼兒白拋了。”玄靜瑤離開高陽懷抱,盤著腿生悶氣。
他是她活下去的動力,是她在汪洋里掙扎的浮木,是她在黑暗前行時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