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辛苦你了。
這些年……你受苦了。
高陽聽不到兩位老人最后的內心獨白,但他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
腦海里閃過和兩位老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不管周念薇如何對他,不管高洪森和張月霞曾經如何厭惡他,周鶴年高云天兩位老爺子始終堅定站在他的身后。
他們慈祥、善良、將高陽塑造成如今的模樣。
“爺爺!”
高陽的心被撕成兩半。
“滴——”
心率監護拉出無情的長音,肖伊人看了一眼手機,叮囑同事記錄死亡兩位老人家的死亡時間。
兩家人哭的死去活來。
高陽呆呆的抓著兩位老人的手,感受著體溫慢慢降低,肌肉慢慢僵硬,膚色慢慢蒼白……
生命的逝去,就是這樣的么?
高陽面容呆滯。
“周小姐,節哀,要為孩子考慮。”鄭浩溫和勸慰。
“念薇,不要難過。”父親周光耀哽咽著勸慰。
顧永清緊緊抱住女兒,淚流滿面的安慰周念薇。
高洪森和張月霞跪在床邊痛哭不已。
雖然張家的產業最后姓了高,但高云天老爺子始終很清醒,對兒媳張月霞視如己出,盡力平衡兒子兒媳的關系,并且時常提醒兒子要感恩。
從各個方面說,兩位老人都是典型的老一輩,為人方正,略有棱角,愛憎分明。
醫務人員為兩位逝者蓋上白布。
高洪森霍然憤怒:“高陽,你就是個混賬!如果不是信了你,我一早就把老爺子轉到省城醫院了!”
憤怒如虎的高洪森瘋狂捶打著高陽的后背,玄靜瑤想要阻攔,高陽卻先阻攔了他。
高陽閉上眼睛,承受著高洪森的拳頭。
周念薇淚水滂沱盯著高陽,嘶聲道:“高陽,給我們一個解釋,為什么?”
高陽慘笑搖頭:“有人破壞了替身陶燈,兩位老爺子無法承受煞氣入體。”
“高陽!”周念薇嘶聲怒吼,一耳光扇在高陽臉上。
“啪啪啪!”
連續三記耳光,周念薇打的氣喘吁吁。
高陽不閃不避,臉頰泛紅。
玄靜瑤萬分心疼,但她明白高陽處于極度自責的狀態,必須尊重他的選擇。
“念薇,別打了,別打了!”顧永清哭泣著拉住女兒,“高陽盡力了。”
鄭浩幽幽開口:“盡力或許是盡力了,但老爺子還是沒留住,高先生還是應該反思一下,不要太自負。”
“自負?他是真把自己當神仙了!”高洪森怒吼道,“高陽,兩條人命,都是你的錯!”
高陽沉默,雙眼失去焦點。
顯然沉浸在失去兩位爺爺的傷痛中。
“你們太過分了!”
玄靜瑤,爆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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