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布覆桌,白燭分立兩側。
中間一只香爐,三支線香插在爐灰中,呈現“山”字形狀。
高陽手持拂塵,念念有詞,神神叨叨,不時揮動一下拂塵,攪亂滿屋青煙。
于振東下意識咽了一口唾液。
他總感覺自己是待宰的羔羊。可對方是大老板的丈夫,他又能如何?
高陽的神叨過程,足足持續十分鐘。
他扔下拂塵,開始——做小人。
高陽裁剪了一批破布頭,挑出其中能用的素材疊加在一起,做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布偶。陸寒寥寥幾筆給布偶畫上五官。
“看看,像你不?”高陽朝于振東晃晃布偶。
于振東看了一眼,嚇了一跳。
布偶當然很簡陋,五官自然很潦草,可偏偏他看出了自己的模樣,連布偶的服裝顏色搭配都和自己一致。于振東這才明白為何高陽指明要五顏六色的破布,原來就是為了搭出和他的服裝一致的顏色。
高陽陰險的笑著,手里“咔嚓”著剪刀朝于振東走去。
“高……高先生,你……干……干嗎?”于振東聲音發顫。
“借你頭發一用。”
高陽手一揮,便從于振東頭頂剪下一撮頭發,將頭發束起,塞進布偶的“服裝”內。然后將一張黃色符紙貼在布偶身后,接著用線繩將布偶捆扎的結結實實,看上去就像個微型木乃伊。
布偶的四肢各自牽出一根線,最后匯聚到一根刺穴銀針的尾部。
“于總,脫衣服。”高陽捏著銀針,微笑道。
“啊?”于振東一愣,立刻解腰帶。
“脫上衣。”高陽的嘴角抽了抽。
于振東尷尬笑了笑,開始脫上衣,解開扣子后忽然道:“我耳邊沒有聲音了,放在平時,三五分鐘就要響起來。這已經半個小時了吧,都沒有聲音。”
于振東驚喜的望著高陽:“高先生,是你拍我那一下么?”
“只能治標,不能治本。”高陽淡淡道,“現在給你治本。”
“露出胸膛。”高陽的聲音忽然低沉,目光變得森寒。
于振東對高陽的信心再次增強,毫不猶豫脫去了外套和貼身的體恤,上身赤裸展示。
“不要動,不要怕疼。”高陽瞇起眼睛,食指中指夾著那根足有手掌長的銀針,向于振東一甩。
銀光閃動。
高陽仿佛是中的暗器高手,一針便刺中于振東的心臟位置,雙方距離足有七八米,高陽就那么隨隨便便一甩……
玄靜瑤猛然張開嘴,旋即用力捂住。
她生怕出聲打擾到高陽“施法”。
自家老公看上去就像個神棍……不是看上去,根本就是。
“血,血!”
于振東失聲大吼。
門外眾人聽到于總的大吼,身體不由一震,血?怎么流血了?難道是高陽在毆打于振東?
于振東驚恐的盯著銀針。
血,順著銀針緩緩流出,竟然沒有落地,而是沿著銀針一路行進到四根線繩上,快速浸透線繩后開始浸入布偶。
“不要動!”
高陽低吼道:“我在給你做替身。”
于振東立刻噤若寒蟬。
說實話,他胸口位置滲出的血液量很小,他甚至感受不到疼痛。
血液快速攻城占地,終于開始浸透捆綁布偶的線繩。
高陽手掌一翻,指間多出一根銀針。
他掃了于振東一眼:“老于,有點兒疼,你忍一下。”
于振東眉頭一挑,還沒搞懂要發生什么事,就看到高陽將銀針刺入布偶的胸口位置。
“啊!”
劇痛襲來,于振東失聲慘呼。
高陽一手捏著布偶,一手食指中指并攏,指向布偶,目光沉凝開口:““太上臺星,應變無停!五炁玄天,劍指分明!今有邪降,纏縛吾形——金刀為令,紅線斷冥!”
“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