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家家主,死不瞑目。
當他的遺體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時候,關外四家的家主和子弟們都不說話了。
田家家主的嘴角還殘留血跡,他雙手緊緊攥成拳頭。
從這個動作可以推斷出他死前是如何痛苦。
其余三家家主只覺得背后冷風嗖嗖,瞬間出了一身大汗。
“田家家主,是怎么死的?細說。”何先生看著報信的下屬,冷冷開口。
“我們陪著田先生離開玄天會總部,回到車里,田先生就捂著胸口說難受,我們準備送他去醫院,但是車子行駛了不到一公里,田先生就突然吐血,然后……去世了。”下屬稟告完畢,深深看了何先生一眼,低下頭。
何先生冷冷道:“你的意思是,田家主是在玄天會總部受了傷?”
“屬下不能確定,這一次田先生沒有帶田家的親屬去,單刀赴會,我們也不敢跟上去。”
何先生嘆息一聲,面向三位家主:“幾位,怎么看?”
“還能怎么看?當然是玄天會下的手。”關家家主冷笑道,“老田的身體壯的跟牛一樣,怎么去了一趟玄天會就掛了?肯定是玄天會有人用了厭勝之術。驗尸!”
“對,驗尸!”何先生點點頭。
很快,驗尸結果就擺在眾人面前——田家家主是心臟病突發去世。
要說厭勝之術的影子……倒是沒有一點。
何先生淡淡道:“竟然沒有厭勝之術的痕跡,這玄天會的手腕確實高明,但是我們不能讓田家主白白死去,要為他討回公道,兩位怎么想?”
何先生含笑望著郭家家主和李家家主。
郭家李家兩位家主對視一眼,目光復雜。大家行走江湖多年,不是毫無經驗的愣頭青。
玄天會要是想對付老田,用得著這么明火執仗?
老田是去做說明的,不是去和玄天會決斗的,玄天會就算要解決老田,也會明正典刑,請出寶貝動手,而不是用什么厭勝之術將老田死里糊涂送上西天。
那么,真相只有一個——是何先生派人下的手。
這符合何先生一貫的為人。
將關外四家硬生生逼到京城立足的就是他,現在又要逼他們去正面硬剛玄天會?
四家的家主都親眼目睹過何先生的手段,四家人聯合起來都不是對手,頗有點兒高陽第二的感覺。
正因為這樣,關外四家才半推半就,成為何先生的跟班。
如今,田家家主死亡,等于何先生在逼迫他們向玄天會出手,如果他們不聽……田家家主就是前車之鑒。
“二位考慮的如何?”
何先生淡淡笑問。
“一切聽先生調遣。”兩位家主對視一眼,向何先生拱手鞠躬,此刻他們已經是過河卒子,除了向前沒有選擇。
一旁的關家家主哈哈大笑:“這就對了嘛,跟著何先生,未來我們四家的前程無比光明!”
郭家李家家主勉強微笑,這姓關什么時候全面倒向何先生?
兩位家主悚然而驚。
這是針對三家的陰謀么?
不知不覺間,他們四家家主已經一死一叛。
是的,關家如此急迫倒向何先生,就是對其余三家的背叛,說好要共進退。
關家家主似乎看出兩位老伙計的不滿,他哈哈一笑:“不怕告訴你們,玄天會根本不是何先生的對手,這次何先生選中我們助拳,是我們四家人的機會。未來這玄門法脈的正宗,說不定就落在我們四家手里了。”
何先生微微一笑:“空口無憑,晚上七點,你們隨我攻擊玄天會總部,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能力。”
“攻擊玄天會總部?”郭李兩位家主愕然。
“有什么問題?”何先生微笑,“玄天會會長根本不在京城,玄天會的力量分散在全國各地,甚至還有海外,他們急切間根本組織不起像樣的防御,只要我們拿到玄門四寶,這法脈正宗就到了我們手中,玄天會……土雞瓦狗耳。”
“而你們每一家都兵分兩路,一路攻擊京圈四大豪門,他們的產業未來就是你們在京城的立足之基,另外一路跟著我攻擊玄天會總部,讓他們顧此失彼。”何先生面帶傲然之色,似乎天下盡在掌握。
“難道京城的官方會坐視?”郭家家主皺眉問道。
“官方會不會坐視我不知道,但是我有辦法讓官方顧不上我們。”何先生微微一笑,“這一局,我們準備了八十多年,總要開局的。”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