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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練劍廣場中央的比武臺就圍滿了人。
今天來的比昨日更多,其中三境弟子的數量更是直線上升。
場中央已經有了一道人影。
又或者說,吳眠羽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比武臺。
比武臺上空,孔棋看著姍姍來遲的程霜霖,一臉的笑意:“老程,人到了嗎?不如早點上場,早點結束。”
與昨日的態度截然不同。
程霜霖斜睨他一眼:“就這么迫不及待?”
“那是自然。”孔棋點頭,隨后長嘆一聲:“畢竟洛子晉太過厲害了,這年輕一輩中,都沒什么斗志了。”
“呵呵,怎么一個十五歲的二境入夢師就能給你們北齋書院煥發第二春?”
選擇性無視掉程霜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后,孔棋正色,“至少比沒有好。”
程霜霖有些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倒也不用這么驚訝。我知道,你沒想到我會這么輕易說出這話來,可一味的否定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孔棋頓了頓,隨后抬手在四周落下一道靈力護罩,隔絕內外之音。
程霜霖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想做什么?”
“老程。想來你應該知道這次四宗大比的規則修改了吧?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北齋書院一開始是投的反對票。”
說完這句話后,孔棋撤去靈力護罩,一臉笑瞇瞇地對程霜霖說道,像是故意拔高了音量:“怎么樣,老程,我剛才跟你提的賭注,還算不錯吧?”
程霜霖認認真真地打量著孔棋,稍作停頓后,蹦出一個字來:“滾。”
孔棋見狀,心中松了口氣,反手打了個哈哈。
“不賭就不賭嘛。”
“不過你們那天才弟子呢?怎么還沒到?”
程霜霖掐了掐時間,想著昨日蘇良那兔崽子給的保證,心中開始有些沒底了。
這小兔崽子,不會又睡過頭了吧?
這可不是什么小事了。
‘南溪劍宗被北齋書院的天才弟子擺擂一天無敗績’這樣的話題已經迅速擴散出去了,熱度直入東洲見聞榜前十,且還在持續上升。
今日若不能勝出,便是完敗。
倘若完敗,只怕后續還會傳出南溪劍宗除了洛子晉,其余弟子都不如北齋書院的天驕這樣的話題。
算不得什么好事。
就在孔棋準備再次開口催促之時,下方圍觀的人群突然安靜了許多,隨后便能看見極有意思的景象。
“三師兄!”
“三師兄早,三師兄吃了嗎?”
“三師兄好!三師兄這邊走,可以直接去前排觀戰。”
一堆入門有些年份的二三境弟子都扯著笑容,對著蘇良點頭哈腰的,離得遠些的新入門弟子則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這人誰啊,逼格這么高?怎么看著還有些眼熟啊?
眼熟嗎?自然眼熟,蘇良不僅擺過算命攤,還被陳長老駕著游街,不眼熟都難。
跟在蘇良身后的秦念一臉震驚。
洛師叔不是說師父的名聲不好嗎?怎么這些人這般恭敬啊?
什么情況?
想不明白的她只能順著人群分開的道路,往前走著。
她的腰間依舊別著一把竹劍。
用蘇良的話說就是——比試而已,竹劍,足矣。
很裝逼,但她沒什么辦法。
誰讓他是師父呢?
除了竹劍,還有一條彩帶,一頭綁在她的左手手腕上,另一頭被方歸牽著。
戴了眼罩的方歸就這么被領著。
用蘇良的話說就是——紫黑雙瞳太過招搖,引人耳目不好。
嗯...秦念不著痕跡地看了眼四周。
十個人中有九個皆朝方歸投去打量的目光。
這也沒差多少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