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良身形時而虛幻,時而凝實,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回天游的精髓便在一個游字。
至于回天二字,是沾了點回天之力的意思在里面。
蘇良不斷地閃躲避讓,顯得游刃有余。
趙天權則是越打越心驚。
身法也是需要靈力支撐的。
直到現在,對方都沒有露出絲毫疲態。
再次一拳落空后,趙天權身形停下,甚至為此硬吃蘇良一拳。
蘇良回天朔游,再次飄搖至遠處站定,打量著趙天權。
三境巔峰的天驕武夫,容不得一絲大意,更何況他現在還要盡力去隱藏自身底牌。
“隱元通玄,果然厲害。”趙天權突然嘆了口氣。
當初他也不是沒有沖刺過,結果就是白白浪費了兩年光景。
“既然如此,我也只好放開手腳了。”
話音落下,趙天權整個人的氣勢開始節節攀升,一息間,升至頂峰。
三境瑤光,以靈力錘煉體內玄機洞天,鑿出靈光,擴展出靈海,各方面都稱得上是碾壓二境的分水嶺。
趙天權目前更是達到了一萬兩千道靈光的巔峰境。
先前與蘇良交手,是純粹的武夫肉身,并沒有太多的境界壓制。
“小心了。”
趙天權身軀泛起淡黃光芒,拉出拳勢,前后分跨下沉,雙拳沉于胸前,瞧著有些怪異。
“來了,北武古國的那部拳法。”
看臺上,有見識廣闊的人驚呼一聲。
北武古國,沾著一個古字。
據說是萬年前由一位七境武夫打出來的,留下來的,自然也是他的拳法。
七境拳君,趙北武,封號武鎮,是當年赫赫有名的武鎮拳君。
只可惜,傳承至今,能得其精髓的后人寥寥無幾,古國也逐漸沒落。
蘇良微微瞇眼,瞧出了趙天權身上的不一般。
隱元化羽讓他的心眼比常人更加細致縝密。
趙天權的氣勢,完全變了。
不只是單純的境界加成,而是猶如睡虎睜開豎瞳站起身,準備將打擾它休眠的人撕咬吞吃一般的轉變。
有殺氣。
“崩。”
趙天權突然道出一字,身形如虎,猛地撲殺而來,一記直拳勢大力沉,重重地砸向蘇良。
好快!
蘇良心中微驚,腳下動作卻也絲毫不慢,幾乎同時就橫移閃身,回天游的身法被他全力催動,幾乎瞧不見人影。
只不過這次顯然不再像之前那般奏效。
隨著一道道碎裂聲傳來,比武臺地面被踏出一道道坑洼,碎石飛濺,洋洋灑灑地落了滿地。
真就如趙天權道出的那個‘崩’字一般。
嘭!
一道巨大的悶響聲傳來,緊接著兩道細小黑影迸射而出,分別散落至比武臺下,沒入地面,不見蹤影。
而在眾人的視線中,原本不斷閃身的兩人在這一聲響后,短暫地分開來。
趙天權踏空,低頭俯視。
蘇良卻是在比武臺中央犁出了一道溝壑。
塵埃散去,露出他少許狼狽之相。
青衣碎裂,有些破敗。
不過整個人看著并無大礙。
在看臺上,陳懷玉突然偏頭,對秦念問道:“你師父是什么時候收你為弟子的?”
原本瞧見自家師父落了下風正緊張的小丫頭一個激靈,看向這跟仙女似的姐姐,回道:“師父是在今年的招收大典上收我為徒的。”
隨后她快速地交待了一番事情的全過程。
陳懷玉點了點頭,不再追問。
這讓秦念有些摸不著頭腦了。
怎么突然問這個嘞?
她自然是想不明白的。
甚至連李思渺也沒懂自家寶貝徒弟怎么突然問了這么一句。
想來只有陳懷玉自己清楚了。
陳懷玉雙手微微攏起,在蘇良被一拳砸落后,她心中便是一緊。
她一緊張,就會習慣性在其他方面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這不是什么好習慣,更多的是六歲時留下的后遺癥。
就像當時她躲在蘇良身后拼命許愿師父快點過來一樣。
所以,她決定,如果蘇良一會兒輸了,她便要親自登場。
“你居然能硬接下來?”
趙天權沒有乘勝追擊,眉頭輕挑,有些詫異出聲。
剛才那一拳,可是他趙家流傳下來的正兒八經的七境拳君拳法,用的還是被他練到大成的崩字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