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洛陽城西,并州軍大營。
這一日,營中將士如往常般操練。
突然,就見溫侯呂布一臉陰沉地來到軍營,周身隱有令人不安的氣息流轉,隨后自顧自地走入本應屬于丁原的主帥營帳。
待到日上三竿,丁原在一眾親衛的簇擁下來到軍營,見到呂布大馬金刀地端坐在主帥營帳,不由得眉頭一皺:“奉先,你在此作甚?為何不去操練兵馬?”
呂布聞言猛地起身,雙目之中隱有血光閃爍,聲音中更是蘊含著難以壓抑的怒火:“建陽公!布今日來,只想問一句!
我呂布自認功勛卓著,武力更是勇冠三軍,為何至今仍只是一區區主簿?!
莫非建陽公是忌憚某家功高震主,刻意打壓不成?!”
此言一出,周圍操練的一眾將士都不由得放緩了動作,一臉好奇地朝這邊看過來。
事實上,對于丁原讓呂布在手下當主簿,一些跟呂布上過戰場的并州老兵也是頗有微詞。
認為丁原是怕呂布架空他的兵權,這才故意將其調到身邊。
如今見呂布主動點出,他們也想知道丁原如何回答。
似乎是聽到周圍將士的議論,丁原臉色更黑了,立馬大聲呵斥:“休得胡言!軍中職位,自有法度安排,豈容你在此喧嘩質疑?還不退下!”
“法度?安排?”呂布一步步走向丁原,氣勢越發逼人,聲音愈發高昂。
“我看是你丁建陽心胸狹隘,容不得人!
我呂布為你出生入死,立下多少汗馬功勞?
結果卻連個像樣的將軍名號都撈不著!
這并州軍,某不待也罷!”
“放肆!”
丁原好似被戳中了痛處,指著呂布的鼻子就開始怒喝:“呂布!你竟敢如此對本官說話!
真以為本官不敢對你軍法處置嗎?!”
“軍法處置?哈哈哈!”呂布發出一陣狂笑,笑聲中充滿了悲憤與譏諷:“來啊!某倒要看看,你要如何軍法處置!”
隨著呂布的情緒愈發激動,一股暗紅色魔氣再也控制不住,轟然爆發開來!
濃郁的血腥與暴戾氣息彌漫全場,一些離得近的士卒被這股氣勢壓迫得連連后退,面露駭然。
“奉先!你……”
感受到呂布此刻狀態有些不對勁,丁原的語氣也不禁軟化了許多,連稱呼都改變了。
不過似乎是覺得自己這樣顯得太過軟弱,丁原再次直起腰板,眼中適時流露出一絲驚怒:“這種氣息,你難不成入魔了?!”
“入魔?只要能給我應有的地位和權力,即便入魔又如何!”
呂布此刻雙目赤紅,仿佛徹底被心魔控制。
隨即就見他猛地舉起方天畫戟,一縷縷暗紅色魔氣纏繞其上,一股駭人殺意沖天而起,軍營上方的天空都被染成了血紅。
“丁原!你這庸主,拿命來!”
一聲怒吼,呂布舉起的方天畫戟就要朝著丁原當頭落下,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道聲音。
“住手!!”
一聲焦急的暴喝從營門方向傳來,隨后就聽“鏘!”地一聲脆響,一柄鉤鐮刀破空而來,精準地撞在方天畫戟的戟刃上!
呂布本就是在演戲,因此這一擊看著聲勢恐怖,實則并未動用多少力量,夠斬殺丁原就行。
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得方天畫戟微微一偏,熾烈的戟風擦著丁原的肩膀掠過,將其身后的大纛旗桿斬為兩段!
“溫侯,有話好好說!”
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一道身影快如閃電朝著這邊沖來。
來人正是率領后續并州援軍抵達洛陽的張遼!
他剛才遠遠就看到呂布竟要對丁原動手,驚駭之下也來不及多想,連忙奮力擲出手中長刀。
好在成功攔下來了!
“文遠?!”呂布心中一凜,沒想到張遼會在此時趕到。
張遼身形如風,片刻后便已攔在了呂布與丁原之間。
“溫侯!快快收起兵器,有什么誤會,我等坐下來慢慢說!”張遼一臉焦急,但還是賴著性子安撫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