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堂密室,夏侯杰叫來了女兒夏侯輕衣。
“輕衣,禍事矣!”夏侯杰將白天韓馥派人來提親的事原原本本告知女兒。
夏侯輕衣聞言,俏臉瞬間煞白,急道:“父親!女兒寧死也不嫁那什么韓奐!”
“輕衣放心,為父豈會將你推入火坑!”夏侯杰握住女兒的手,壓低聲音。
“為父之所以給出三天時間,也只是虛與委蛇。
如今之計,你需立刻離開常山!”
“離開?”夏侯輕衣一愣,“我去往何處?而且我若走了,韓馥豈會善罷甘休?定會遷怒于父親您!”
“傻孩子!”夏侯杰看著擔憂自己的女兒,心中一暖。
“為父好歹是一郡之守,朝廷命官!
他韓馥雖為州牧,也沒有隨意裁撤一郡太守的權力。
況且他的目的是想拉攏于我,明面上絕不會輕易動我,否則將來如何服眾?又如何招攬其他勢力?
所以啊,即便你走了,他最多也就是心中不滿,暗中給為父使些絆子罷了,無傷大雅。”
“但你若留在冀州,留在為父身邊,那才是真正的危險!
若韓馥見提親不成,難保不會使出更下作的手段,屆時更是防不勝防!
唯有你離開冀州,去一個他韓馥難以觸及的地方,才能真正安全!”
“那……我去哪里?”
聽完父親的話,夏侯輕衣的態度也有些松動了。
“去并州,雁門郡,尋子龍兄弟!”
夏侯杰的語氣斬釘截鐵。
“子龍兄弟現在乃是秦王麾下愛將,深受秦王殿下器重,更是先帝親封的常山侯。
他韓馥就是再囂張,也絕不敢將手伸進秦王的地盤!
有子龍兄弟護持你,為父方能安心!”
聽到父親讓自己去找子龍哥哥,夏侯輕衣倒是沒有任何抵觸情緒,甚至還有一點小欣喜。
只是考慮到自己走后,父親就得獨自承受來自韓馥的壓力,她心中又涌現出濃濃的不舍。
不過她也知道,這算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她要是留下來,只會成為父親的軟肋,甚至可能引來更大的災禍。
況且,等她去了并州找到子龍哥哥,也可以祈求子龍哥哥回來救助父親。
想到這,她深吸一口氣,強行忍住眼中的淚水,重重地點了點頭:“女兒明白了!女兒這就去準備,即刻前往并州,尋子龍哥哥相助!”
“不急,現在府外也必然被安插了眼線。”
“這……父親可有辦法避開那些耳目?”
夏侯杰聞言沉吟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決斷:“現在唯有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了!”
隨后他詳細說出計劃:首先是制造假象,從明日開始,夏侯輕衣便稱病不出。
再由她的一名身形相仿、且絕對忠心的貼身侍女穿上她的衣服,偶爾在庭院中露面,并由府中大夫診治,做出病情反復之態,迷惑府外眼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