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秒鐘后,也不知道是哪位觀眾率先鼓掌。
很快,現場忽然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回響在整個大劇院內部。
“謝謝大家。”約翰?勞爾將小提琴遞給助手,隨后從助手手中接過一支話筒,直接往前臺走去。
隨后,他開始用撇腳的中文,和主持人開始互動起來。
顧晨眼睛一亮,死死盯住眼前的約翰?勞爾,越想越不對勁。
身邊的肖曉芳倒是聽得入神,扭頭發現蹙眉的顧晨后,說道:“兒子,真的是約翰?勞爾啊,這可是世界頂級小提琴音樂家,能這么近距離觀看演奏,咱這票值了。”
“老媽。”顧晨扭頭看著肖曉芳,道:“如果我說上午遇見的那個蓬頭垢面,發型凌亂,胡須不刮的流浪藝術家,就是面前這個儀表不凡的約翰?勞爾,你相信嗎?”
“什……什么?你說上午遇見的那個流浪藝術家,就是約翰?勞爾?”肖曉芳頓時一愣,完全有點沒搞明白。
而一旁的顧百川也愣道:“不會吧兒子?這可是頂級小提琴演奏家,你怎么能跟街頭的小提琴藝人相提并論呢?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要換做之前,顧晨可能會認為是自己搞錯了。
可自從擁有專精級觀察力后,顧晨對于人物的細節觀察,已經達到了常人的好幾倍水準。
眼前的約翰?勞爾,除了身上的高檔燕尾服,還有他精修化妝過的樣貌外,幾乎所有的語氣,還有神態動作,都和上午自己所遇見的流浪藝術家比爾極為相似。
如果說一個人的神態和外面是可以偽裝的,那聲音總不能偽裝吧?
同樣是撇腳的中文,同樣的發音語調。
顧晨利用專精級記憶力,將舞臺上的約翰?勞爾,與上午在地鐵出口處的流浪藝術家比爾進行對比,二人幾乎在聲音的重合度上,接近百分之八十。
要不是麥克風音響的效果,可能就趨向于百分之九十。
“我敢肯定就是他,約翰?勞爾就是比爾,比爾就是約翰?勞爾。”顧晨這次露出了無比自信的微笑。
“兒子。”肖曉芳也是一愣,她并沒有見過地鐵口的比爾,所以也無法辨別顧晨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過能給出最好的演奏會門票,想必跟這個約翰?勞爾也是有些淵源吧,于是道:“會不會這兩個人是兄弟?”
“對啊。”顧百川也道:“兩兄弟性格迥異,一個在高雅之堂演奏,一個在路邊地鐵口體驗生活,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性啊?”
顧晨笑著擺擺手:“不會的,這壓根不是兩個人,而是一個人,就看臺上的約翰?勞爾怎么說吧。”
顧晨知道,自己的判斷不會錯,可一時半會也不清楚,臺上的約翰?勞爾究竟想干些什么?
他為什么要假裝流浪藝人比爾?
又為什么要贈送自己三張VIP門票?
請自己過來聆聽他的演奏會,難道還有其他目的?
顧晨剛想到這里,約翰?勞爾又已經完成了兩手曲子的演奏。
隨后他并沒有接著再來一首,而是對著身邊的助手勾勾手。
隨后,一名穿著正裝的助理,飛快的將一把老舊的小提琴,遞到約翰?勞爾的手里。
約翰?勞爾笑了笑,對觀眾說道:“我千里迢迢從歐洲來到亞洲,來到江南市給諸位演奏頂級樂曲。”
隨后,他將手里的老舊小提琴拿在手里,當著一千多觀眾的面介紹道:“這把小提琴,大家知道它值多少錢嗎?”
聽到約翰?勞爾的提問后,臺下頓時熱議起來。
“這把破琴能值多少錢?”
“是啊,好像很舊的樣子。”
“這么爛的小提琴,還能彈奏嗎?”
“沒見過哪個著名音樂人會用這種破琴來彈奏。”
“可能是哪個垃圾堆里撿來的吧?”
“看著是挺不錯的,可就是有些老舊了些。”
不少人都表示不解,目光再次回到了約翰?勞爾的身上。
然而就在此時,顧晨卻認出了約翰?勞爾手中的那把小提琴。
這不就是上午在地鐵口,流浪藝人比爾演奏時所用的樂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