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被嚇一跳。
“這是什么?”盧薇薇手里拿著一張藍色氣體瓶的照片,走到張文的面前,并放在他桌上:“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張文這下子明白,警察為什么會傳喚自己,于是對著盧薇薇苦笑道:“我說警察同志,你給我看這個做什么?”
對于圖片中的藍色氣體瓶,張文當然是知道的。
但是,自己準備了這么多,并且已經將藍色氣體瓶丟進了一個監控盲區的垃圾桶。
準確的說,是自己已經銷毀了證據,這個本該消失的藍色氣體瓶,警察又是如何找到的?
“你裝的倒是挺像的。”盧薇薇不由撇著嘴,淡淡的說道:“這就是你昨晚給車輛加注的氣體,難道你這么快就給忘記了?”
“什么氣體,完全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么。”張文收回剛才的不屑,安靜的坐在座椅上,表示出一幅淡然的表情。
“你也不用糾結,是不是你昨天用過的瓶子,等指紋檢測出來。”王警官喝上一口枸杞茶,不由舒爽的“哈”了一聲。
顧晨也道:“你用有毒氣體,給汽車左前胎注氣,使得原本就正常的左前胎,出現明顯胎壓過高的情況,隨后接替你開車的趙明明發現了胎壓過高警報,所以下車放氣,結果你所加注的毒氣,瞬間蔓延在周圍的空氣中。”
“而趙明明正是吸入了你所注射的毒氣,才導致開車時口吐白沫,神志不清,最終釀成了昨晚的車禍,你還有什么好解釋的?”
張文整個人都懵了,半天沒說話。
“如果這些還不夠,我們這里還有詳細的調查記錄,你可以自己看看。”王警官將資料遞給顧晨,顧晨則走到張文面前,將資料交到他手中。
“這……這不是真的。”張文只是大概的看了一遍,立刻就表現出極為復雜的情緒:“這肯定不是真的,我沒有害趙明明,沒有。”
“有沒有你說的不算。”顧晨將資料上的別針取下,將其中一份配有圖文的資料說明丟在他面前:“這是你將車輛開去偏僻維修店,店主交代的口頭筆錄。”
隨后又是一份資料圖文丟過去:“這是藍色氣體瓶,氣體成分殘留的檢測報告。”
看著張文失神的雙眼,顧晨又將其中幾分文件依次丟過去:“這是你故意增加胎壓的檢測報告,這是趙明明給車胎放氣的資料,這是……”
顧晨將所有證據,一份份的丟在張文的面前。
此刻的張文,兩眼再無神色,呆呆的看著眼前的證據。
仿佛報應來的太快,自己還根本沒有做好應對的準備,情緒一下子涌上了心頭。
“我……”張文話到嘴邊,忽然像被魚刺卡喉一樣,整個人說話不出。
“不管你承不承認,證據都在這里。”顧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緩緩坐下。
現場,忽然特別的安靜……
顧晨和盧薇薇還有王警官并不著急,搜集的證據,足夠讓張文無處遁形。
一分鐘后,張文終于松下一口氣,沉重的說道:“你們說的對,昨晚趙明明的意外中毒,導致車輛嚴重偏離道路,最終釀成的車禍慘劇,全都是我一手策劃的。”
顧晨也松下一口氣,道:“你早說也不用我們費這么多口舌。”
搖了搖頭,顧晨轉了下筆,重新在筆錄本上記錄起來。
“是因為這次的演出機會對嗎?”顧晨問。
“沒錯。”張文現在就像個絕癥的病人,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這原本就是我千辛萬苦爭取到的機會,而且為此我已經辛苦努力了三個月,就連約翰?勞爾即將舉辦江南市大劇院的演奏會前一天,我都知道這個機會是我的,我將和世界上最偉大的小提琴演奏家之一,約翰?勞爾同臺演出,我的父母會為我驕傲的。”
“可就是他,趙明明,技不如人就使小手段,他知道我家最近半年背負著債務,我甚至連汪老師的學時費都給不起,只能靠給他做助理來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