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當軟管鋪到顧晨的面前時,正好全部用完了。
“顧師弟,是這個意思嗎?”盧薇薇問。
顧晨走到曬谷場邊緣,看著下方一名老太太,將水管接在一個自來水龍頭上,不由笑了笑說道:“就是這個意思。”
“那接下來怎么辦?”盧薇薇又問。
顧晨回頭看了看三個籃球場大小的曬谷場,又看了看山腰下的老太太,頓時說道:“把水龍頭打開,讓水從管子里流出來。”
“好嘞。”盧薇薇得到了指令,轉身看著幾名老大爺,說道:“大爺,能讓大媽把水龍頭打開嗎?”
“沒問題。”被盧薇薇叫上來幫忙的老大爺,頓時站在曬谷場邊緣,雙掌合在嘴邊,做出一個喇叭狀的手勢道:“老太婆,把龍頭打開,放水。”
“好嘞!”
老太太也是吆喝了一聲,很快更聽話照做。
沒過多久,水源就沿著軟管,一直送到了曬谷場。
顧晨頓時扯了扯水管,對著曬谷場開始噴灑。
過來看熱鬧的村民,頓時也越來越大,大家都自發站在曬谷場旁邊,雙手負背,看著顧晨在曬谷場莫名其妙的操作,不由指點熱議。
討論聲也是此起彼伏……
“這個小伙子在干嗎?”
“不知道啊,我也是剛剛才發現,咱們曬谷場有警車停在這。”
“警察過來,給咱曬谷場澆水?”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大爺,也是不由撓了撓后腦,感覺這波操作,自己完全看不明白。
“這地全部澆濕咯,這么灌水下去,有什么意義呢?”
“不知道啊,剛才那個很漂亮的小女警跑過來跟我說,她要跟我借很長的水管,我問她要多長,她說能鋪到曬谷場就行,說是跟一起案件有關,可畢竟是涉及案件啊,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問啊。”
“咱們村子有案件?不會吧?”
“誒?我倒是聽說,昨晚上,平安寺的一尊佛像被盜了,難道這個案子跟平安寺佛像失竊有關嗎?”
“不會吧?這跟我們村子有什么關系呢?再說了,這帥警察,一直在給曬谷場澆水,他把這地全部澆濕了,那咱們還怎么曬東西啊?”
大家各有各的理,也不清楚警察的這波操作,欲意何為。
當然,不僅僅是村民們不清楚,就連盧薇薇和王警官也不清楚,玄靜也不清楚。
然而在顧晨心里,只有自己知道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
在一番枯燥的操作下,很快,整個曬谷場,頓時濕漉漉的一大片。
顧晨在澆灌了最后一處地點后,轉身對盧薇薇說道:“盧師姐,可以讓他們關水了,可別再浪費了。”
“好的顧師弟。”盧薇薇趕緊走到曬谷場邊緣,大聲呼叫道,讓守在龍頭邊上的老太太停止供水。
現場,在短暫安靜了十幾秒后,大家又開始嘰嘰喳喳的議論不止,所有人不時搖頭,也不清楚顧晨這樣做的意義是什么。
只是現場的曬谷場土壤,此刻全部被浸濕,就跟下過一陣暴雨似的。
站在一角的玄靜,眼神不時看著顧晨,又看著濕漉漉的曬谷場,心說這顧晨到底再干什么?為什么又不說?
越是不說,玄靜心里就越沒底。
此刻站在這里,感覺心臟砰砰跳,雙腿也開始不由的發抖。
十幾分鐘過去了,左側的曬谷場,此刻的泥土已經漸漸滲透在地下,土壤的顏色也開始由深入淺。
又是七八分鐘過去了,中間的曬谷場,也開始跟左側曬谷場一樣,土壤的顏色,也在漸漸的發生變化。
盧薇薇有些小緊張……
畢竟把當地村民都招惹上來,現在大家都在看熱鬧,也不知道顧晨有沒有把握。
偷偷看了眼顧晨,此刻的顧晨,依舊挺胸抬頭,像顆釘子一樣扎在地上,雙手抱胸目視前方。
顧晨似乎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