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市人贓俱獲,自己身上的傷口,又能與張小雅指甲分析的碎屑相匹配。
王冰知道,自己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該來的還是會來。
高程笑了笑,將攝影機重新放回到合適的角度,然后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甘文峰也已經記錄了一大截,收回頗豐。
顧晨也是退后兩步,繼續問他:“王冰,告訴我你的職業是什么?”
王冰抬頭看了眼顧晨,不過很快他又低下頭,弱弱的說道:“我……我沒有固定職業,從三年前開始,我就是個無業游民。”
“那你靠什么生活?”顧晨問。
“我……”王冰猶豫了一下,整個人也是后悔道:“我就靠偷雞摸狗,勉強度日,但是后來,認識了一些在黃金市場上的朋友,這些人大多都是加工黃金為生。”
“顧客將黃金拿到他們那里打首飾,他們都會想盡辦法克扣一些,賺取加工費的同時,也存點私貨,將積累起來的黃金,打成首飾繼續販賣。”
顧晨點點頭,繼續問他:“所以你這些年,都在黃金市場廝混,那應該沒少作案才是吧?”
還不等王冰回答,高程就道:“之前經常會有受害者黃金項鏈被偷被搶,應該都跟你有關系吧?我們之前也有一些相關記錄。”
“沒……沒錯。”王冰并不否認,直接道:“我是搶過人家的首飾,也透過,我只對黃金感興趣,因為黃金值錢,所以我這幾年都在靠這些東西勉強維持生計。”
“你都賣給誰?這些黃金首飾加工店?”顧晨問。
王并點點頭:“是的,有時候也賣給向高新區金店那種地方,他們是大企業,有多家連鎖,也有自己的加工師傅,所以會在市場上買些金子去加工。”
“但是有一點很重要,我賣給這些地方的金子,很多都不干凈,我必須通過那些黃金首飾加工店,把黃金首飾融掉之后,做出金快再賣出去,這樣就能洗脫失主追回贓物的可能。”
高程也是聽得咬牙切齒……
沒想到這個王冰,在黃金市場上,了解的東西還真不少。
如果按照王冰這樣操作,一旦黃金首飾被融成金塊,那警方將很難根據之前失主報失的物件,追查到最終的線索。
畢竟贓物已經改變,這也是警方為什么經常在追查一些黃金贓物時,往往與失主報失的物件不相符。
事實上,很多時候,這些看似完全不同的兩種首飾,其實都是用失主的首飾打成的。
性質一變,所有的線索都會中斷。
顧晨點點頭,了解到這些情況后,又問王冰:“那你為什么要殺張小雅?你跟張小雅究竟是什么關系?”
“我……我跟張小雅?”王冰忽然沉默了,片刻之后,他才吱吱嗚嗚回答道:“我跟張小雅,之前都是一處公寓的租客。”
“你倆曾經是室友關系?”高程不由問了一句。
“是的。”王冰并不否定,繼續說道:“那是我搗騰出手了一批贓物后,租了一個較好的公寓。”
“那套公寓,原本是張小雅和她同事一起住,后來她的同事搬走之后,便只剩下我倆。”
“而且這是個兩層的復式公寓,我租下層,她租上層,后來在一些交流的過程中,她發現我出手闊綽,便向我打聽過生財之道,我也答應過帶她,讓她做我徒弟。”
“就是在那段時間內,我們開始交往,我給了她不少錢,她也知道我這些黃金不干凈。”
“再后來,她說她想離開我,她喜歡上了一個公交車司機,我們當時大吵了一架,我威脅過她,但她去意已決,并搬出公寓,搬到了現在居住的出租屋內。”
看著三名警察犀利的眼神,頓了頓,王冰又道:“我知道,她終究是會離開我,但是我不甘心,我糾纏過她,她也問過我,究竟怎么才肯放過她。”
“于是我忽然想到了高新區的那家金店,根據我多次調查,我發現他們的安保體系有明顯的漏洞,那那邊的黃金首飾,卻是多到讓人垂涎。”
“我甚至想好了用麻袋去裝黃金,但是我必須要有副手,于是我就想到了張小雅。”
說道這里時,王冰的眼神……明顯開始出現了變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