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師姐說的很對。”顧晨調頭表示肯定,隨后將剛才書寫在自己白手套上的劃痕,還有便簽紙上的漢字拿給眾人看。
“看見沒?手套上的劃痕清晰可見,還有這些便簽紙上的漢字,哪一個不是清清楚楚?”
環顧一周后,顧晨甩了甩手中的油性筆,又道:
“一支揮發性很強的油性筆,如果沒有蓋帽,放上三天的時間,里面的墨水早就干了,根本就不可能寫出字跡來。”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支筆,卻可以流暢書寫,這恰恰說明它放在這里的時間根本不長,也絕對不是3天時間。”
現場瞬間鴉雀無聲……
顧晨的一句話,可以說是點醒了眾人。
的確,如果一支打開筆帽,且極易揮發的油性筆放在桌上過3天時間,拿起來依舊可以書寫清晰,這顯然不符合道理。
王警官緩緩走到顧晨身邊,接過那支筆,繼續在便簽紙上書寫一番,這才點頭嗯道:“這么說來,這封何天健的遺書,根本就不是3天前寫的,所以這個落款時間就有問題。”
“對呀。”袁莎莎也附和道:“明明不是3天前寫的遺書,可為什么要落款為3天前?這顯然不符合道理。”
“所以唯一可以解釋的地方就是,這封遺書,是寫好沒多久的,可能就是今天某個時間段才剛剛寫出來的,為的就是讓我們警方相信,這就是何天健的遺書。”
看著顧晨,袁莎莎走到他面前道:“顧師兄,我說的對嗎?”
“沒錯,小袁說的非常有道理。”顧晨拿起油性筆,輕輕的放入取證袋中,這才又道:
“如果是這種情況,那只有一種可能,兇手想利用何天健癌癥的情況,再配合那份遺書,好誤導我們警方,讓我們警方相信,這就是何天健的遺書。”
“而且兇手想讓我們知道,何天健是服毒自殺,畢竟各種因素組合在一起,我們警方也卻是很容易輕易相信。”
提起手中取證袋中的油性筆,顧晨又道:“可是兇手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支油性筆,恰恰暴露了兇手的險惡和狡詐。”
“這……這也太可怕了吧?”倉庫老張擦了擦額角的汗珠,也是一臉緊張道:“可誰會把他殺掉之后,運到這里來呢?這里可是西郊倉庫啊。”
“但這里也是宏鑫機械廠舊址,也是何天健的老單位。”顧晨繼續補充道。
倉庫老張愣了愣神,恍然大悟道:“對哦,這里原來就是宏鑫機械廠舊址,這個單位早就沒了,那這么說來,兇手把何天健的尸體暈倒倉庫來,說明兇手很顯然知道何天健是宏鑫機械廠的老員工。”
愣了愣神,倉庫老張還是遲疑的問道:“不對啊,兇手為什么要這樣做?難道兇手跟何天健,都在宏鑫機械廠工作過?”
“已經很明確了。”顧晨微微點頭,確認道:“兇手很可能對何天健的身份非常了解,或者說是何天健的老熟人。”
“我剛剛用手機查過資料,宏鑫機械廠早在很多年就已經破產,能知道何天健在宏鑫機械廠工作過的人很少,這樣一來,或許對我們案件的偵破有幫助。”
“顧晨。”一旁的丁亮走上前道:“那要不要去何天健家里看看,或許那邊還可以找到些線索。”
“沒錯。”顧晨微微點頭,說道:“我正有此意。”
盧薇薇提醒道:“那我們現在應該馬上過去,省得兇手再去破壞現場。”
“沒錯。”顧晨忽然有種緊迫感,趕緊轉身對丁亮道:“丁亮,你跟黃尊龍,還有那兩名見習警,你們在這里維持一下現場秩序。”
“我會通知市局技術科,讓他們派人過來處理尸體,還有這些現場證物,我全部編號收好,等市局技術科來人,你跟他們說明一下現場情況,然后把這些證物全部交給他們處理。”
“沒問題。”顧晨發話,丁亮趕緊拍著胸脯保證道:“這事就交給我跟黃尊龍,保證幫你辦的妥妥的。”
告別了丁亮和黃尊龍,顧晨帶著大家離開現場,直接奔赴向陽社區,何天健的修車鋪。
當顧晨開車趕到修車鋪時才發現,修車鋪門口,一只拉布拉多犬正安靜的趴在那兒。
見有車輛駛來,它只是微微抬頭觀望一番,很快又繼續趴在地面,顯得無精打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