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她在三樓臥房的陽臺上曬太陽,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讓她過來?”
“不用了。”顧晨擺擺手,繼續說道:“還是我們過去吧。”
“呃,那也行,你們進來吧,這里有鞋套。”中年女子似乎是家中的保姆,趕緊從門口一個木盒內,取出四雙鞋套交給大家。
按照保姆的介紹,顧晨直接帶著眾人來到三樓。
此時此刻,左側的主臥房間大門只是半虛掩,顧晨輕輕推開大門。
陽光下,陽臺上一名白發老太正坐在那兒,懷中抱著一只貓。
顧晨輕輕走上前一步,道:“康總。”
“是顧警官吧?我在陽臺上都看見了。”康艷萍似乎早就知道顧晨會找上門,并沒有感覺很意外。
顧晨回頭看看身后的同事,這才邁開步伐來到他身邊:“康總,我們又見面了,您應該知道我們此行的目的吧?”
康艷萍嘆息一聲,微微一笑:“該來的總會來的,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
將手中的貓咪放走,康艷萍轉過轉椅面向顧晨,道:“你說吧。”
“何天健的尸體在今早被人發現,確認為中毒死亡,我想你應該是知道的。”顧晨說。
康艷萍默默點頭:“知道。”
“他那封放在桌上的遺書是被人偽造的,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康總寫的對嗎?”顧晨又問。
康艷萍撇嘴一笑:“沒錯,看來還是被你發現了,說吧,你是怎么發現那封遺書是偽造的?”
康艷萍似乎并沒有隱瞞的意思,倒是對顧晨這么快找上門感到震驚。
顧晨微微一笑:“字跡有出入,表面看沒什么大問題,但是對何天健的筆記進行詳細甄別還是可以發現有差別的,另外,還有那支放在桌上的油性筆,這才是最關鍵的。”
“哦?”康艷萍不太明白,伸手道:“那你說說看,我是怎么被那支油性筆暴露的?”
見康艷萍被戳穿,卻是一臉淡然,毫不在意,顧晨也是一臉懵圈。
不過康艷萍想知道,顧晨當然愿意告訴她,于是直接將手中的油性筆抬起道:“何天健遺書旁的油性筆在我們發現時,筆蓋是打開的。”
“但是這種油性筆有個特點,那就是揮發性強,如果按照這個原理,那落款為3天前的遺書,說明油性筆也在那兒放了3天。”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支油性筆再次拿起書寫時,是絕不會一寫就清晰,最起碼要劃上幾道才能恢復正常。”
看著康艷萍認真聆聽的樣子,顧晨又道:“但是現場的那支油性筆,很顯然并不是這樣。”
“嗨,把這個忘了。”康艷萍無奈搖頭,也是自嘲的笑笑:“看來年紀大了,健忘的事情也越來越多了,竟然被你這個小警察這么快就發現了貓膩。”
“是你大意了。”一旁的盧薇薇說。
康艷萍默默點頭:“我承認,沒錯,是我大意了,所以你們之后又是怎么找到這里來的?”
“康總,你還記得王謙嗎?”顧晨有意提醒她。
康艷萍一愣,頓時噗笑一聲道:“看來他什么都說了?”
“沒錯。”顧晨換個角度,走到康艷萍的正對面,又道:“其實你一個月前就已經找到了何天健,并且跟何天健在公園里見過面對嗎?”
康艷萍點頭。
“可你為什么不告訴張和平找到親生父親的事實?還有,你明明見過何天健,可為什么那天在張和平家中,你卻要假裝第一次見到的樣子?”
“另外,你跟何天健是不是老熟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至少跟何天健是幾十年的老朋友,或者說,你們當年在宏鑫機械廠的時候就認識。”
顧晨的一連串發問,似乎有刺激到康艷萍。
康艷萍眉頭一皺,也是怒喝一聲道:“別跟我提他,當年要不是他,我也不會受那么多苦,弄得現在這番模樣。”
“你果然還是認識他。”王警官走到與顧晨并排的位置,義正言辭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跟何天健應該是同事之類的朋友吧?”
“呵呵,朋友?”康艷萍冷哼一聲,也是無所謂道:“實話告訴你們吧,張和平是我兒子,但不是養子,他是我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