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內。
一名中年男子側躺在病床上,他雙目無神,臉上還殘留著被人扇過耳光的腫脹。
房間是四人病房,可目前就住在男子一人。
戴著眼鏡的男醫生,走到顧晨身邊介紹說:“這就是那個大巴車司機,從送進我們醫院接受治療到現在,他一句話也不說,也沒家屬過來看他。”
“別人的傷者都是家屬陪著,可唯獨只有他孤零零的一個人,問他什么都不說,別人抽他耳光,他連動都不動一下,感覺就跟個木頭人似的。”又一名小護士過來說。
“從事發地點送到醫院就一直是這樣嗎?”顧晨打開執法記錄儀,從裝備中取出筆錄本,扭頭問身邊的護士。
小護士使勁點頭,道:“對呢,反正感覺就像個啞巴,不過看他這樣,我們也拿他沒辦法。”
“你看他傷口也不少,問他痛不痛,他連眨眼都不眨一下,這重大事故的搶救費用,都還是我們醫院在墊付呢,他還這樣鬧情緒。”
“這么古怪嗎?打他都不吭聲?”盧薇薇感覺這就有點意思了。
按照剛才醫生護士的介紹,傷者家屬在病房內抽他耳光,拔他吊瓶,他連動都不動一下,任由人擺布。
這要換做自己,肯定不能忍啊,最起碼得來一套軍體拳伺候吧?
可面前這個大男人,竟然會慫成這樣?
可見這位大巴車司機,真的如傷者家屬所說的那樣,可能本身腦子就有問題。
可腦子有問題,怎么還能開車呢?
顧晨帶著疑惑,走到男司機面前。
此時此刻,男司機瞥了眼顧晨后,趕緊又收回了目光。
“你叫什么名字?”顧晨問他。
男子不吭聲。
“他叫朱淮平。”小護士直接插嘴道。
見顧晨看向自己,于是又趕緊解釋:“我們在治療的時候,從他身上找到了身份證,身份證上顯示為朱淮平。”
“東西呢?”王警官問。
小護士立馬蹲下身,從床頭柜的抽屜里,將大巴車司機朱淮平的證件拿出,雙手交到王警官手里:“吶!”
王警官根據證件,與面前的朱淮平對比一番。
在確定了朱淮平本人身份后,又將身份證照片拍下,發給辦公室里的何俊超。
顧晨則是檢查了一下朱淮平傷口,確認他小腿和胳膊,以及額頭部位有輕微擦傷。
男醫生走過來,與顧晨介紹道:“我們在救治過程中,發現他系著安全帶,所以受傷并不是很嚴重,但是車上當時許多乘客都并沒有系上安全帶,所以才導致了這次重大事故中,許多乘客重傷昏迷。”
“血的教訓啊,所以系安全帶很重要,并不是兒戲。”丁警官接過王警官手里的身份證,仔細檢查了一番。
顧晨繼續問醫生:“你們救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喝過酒?”
“沒有。”男醫生搖頭。
“或者是疲勞駕駛?”顧晨又問。
男醫生依舊搖頭:“這個我不是很清楚,因為大巴車上有兩個司機,其中一個受重傷,目前還在搶救。”
“既然是兩個司機輪流開車,那就應該不存在危險駕駛了。”袁莎莎說。
“可能吧?誰知道呢。”男醫生也不好確定。
顧晨盯著面前的朱淮平,也是一臉認真道:“朱淮平,傷者家屬舉報你危險駕駛,你對此有什么好說的嗎?”
朱淮平搖頭,面如死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