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問題。”袁莎莎接過顧晨手機,便開始對每條動態評論查閱起來。
顧晨則是繼續追問:“韓麗麗加你微信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張雅琴冷哼一聲,也是淡笑著說道:“她的目的只有一個,她想見我,我感覺她應該是我的死忠粉,所以對她排除戒心。”
“但是我想錯了,這個韓麗麗是個心機很重的女孩,她似乎對我的一切早就了解,她甚至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但她還是想見我。”
顧晨右手轉筆,繼續問她:“你是說……韓麗麗查過你的底細?她知道你是個整容醫院的業務員?”
“對。”張雅琴默默點頭,道:“這些我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或許是之前有身邊的女子來這整容過吧?然后告訴了她,我當時是這樣想的。”
“可后來呢?”顧晨又問。
“后來?呵呵。”張雅琴干笑了兩聲,不由分說道:“后來她強烈要求要來找我,我心想,這送上門的韭菜,不割白不割,就答應了。”
“但她又跟我說,她一個人過來,在江南市這邊無依無靠,問能不能幫她安排個住所,最好是能跟我住在一起。”
“而我當時想想,原本我這房租也欠了將近兩個月,不如讓這個韭菜幫我付,所以我就答應了,告訴她,來江南市,作為學姐的我,可以幫她解決住宿問題。”
“等一下。”張雅琴說道這里,顧晨忽然打斷她:“張雅琴,我問你,你做這行,提成應該不少吧?一個月能賺多少?”
現場忽然沉默了幾秒……
張雅琴最終干笑兩聲,還是回答了顧晨的問題:“一個月,好的時候能月入9萬,一般的時候,可能……也就兩三萬的樣子吧。”
“這么高的收入,你竟然還拖欠房租?”顧晨對于張雅琴的這種騷操作,實在有些看不懂。
張雅琴則是冷笑著回復:“你也不用太驚訝,我是賺錢多,但花錢也多,之前我也曾欲望過頭,欠下不少債務。”
“利滾利,我現在即便月入10萬,也很難還清之前的債務。”
“這么高?”聽著張雅琴的說辭,盧薇薇表情一怔:“你到底以前干了些什么?竟然借了這么多錢?”
在盧薇薇看來,張雅琴雖然是個職業騙子,可畢竟看上去也就剛畢業不久,而且查過她學籍可以看出,好歹也是大專畢業。
就拿畢業三年計算,也不可能花費這么多資金。
顧晨直接在電腦中調出資料,抬頭看著張雅琴道:“張雅琴,你之前在學校表現一向很好,而且我登錄過你母校的網頁,往前翻幾年,你在學校的各種活動比賽上,還拿過不少大獎呢。”
“呵呵,那又算的了什么?”張雅琴一甩頭發,似乎根本就不屑:“走出社會,當初的那些大獎,無非就是一些人生的紀念,對我來說,早已是過往云煙,沒意義。”
“沒意義?”盧薇薇不敢相信,當初在學校風光無限的張雅琴,竟然會說出這么喪氣的話語。
見盧薇薇有些小意見,張雅琴眸子一瞪,咧嘴笑道:“女警官不用這么看著我,我是個窮人家的孩子,即便我再如何努力,拿再多大獎又有什么用?”
“在大城市打拼,我依然拼不過那些家境較好的同學,我只是太想賺錢了,所以才不擇手段。”
目光回到顧晨身上,張雅琴也是無所謂道:“實不相瞞,當時太缺錢了,我就想搞錢,法律不允許的99%種賺錢方式,我都去研究過。”
“你太急切了。”見張雅琴情緒激動,顧晨放低了語調,用輕柔的語氣回復她。
然而此刻的張雅琴眼中,卻流出了失落的淚珠:“沒辦法,我阿爸病重,他是個植物人,如果我不能提供源源不斷的醫療費用,他可能明天就要死亡。”
“每每看到那繁重的醫療費用,我都快絕望了,阿爸是我唯一的親人,失去他,我也就失去了活下去的意義,我賺錢就是為了他,我想讓他多活一天是一天。”
現場忽然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面面相覷,似乎都不愿打擾到張雅琴。
她現在看上去很痛苦,甚至有點情景代入。
似乎她阿爸就躺在此刻的審訊室內,身上的昂貴儀器,是維持他生命的最后保障。
張雅琴哭了,哭的很傷心,眼淚和鼻涕一起流了下來。
“好吧。”顧晨深呼吸,微微點頭:“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這并不是你逃脫法律責任的方式,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你……為什么要殺韓麗麗。”
話音落下,張雅琴忽然抬頭看向顧晨:“警察同志,如果你不了解我父親當初為什么會成為植物人,那你是根本不知道,這個韓麗麗有多么處心積慮的接近我,我甚至差點被她害死。”
顧晨猶豫了幾秒,伸手道:“那你說下去吧。”
此時此刻,似乎沒人再打擾張雅琴。
張雅琴整個人似乎沉溺在自我救贖的空間。
她抬頭看著天花板上的燈光,咧嘴一笑:“我是個單親家庭,6歲時,阿媽好狠心,她跟別的男人跑了,留下我跟阿爸相依為命。”
“而阿爸體弱多病,但為了撐起這個家,為了將我養大成人,他去隔壁城市的礦上挖礦,一干就是20年。”
“然而就是在這第20個年頭,詭異的事情卻發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