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此時,顧晨又提醒道:“注意香煙上的殘留物,記住,把它取證過來。”
聽到“取證”二字時,袁莎莎恍然大悟,顯然知道顧晨的用意,于是點頭笑道:“放心吧顧師兄,我知道該怎么做。”
話音落下,袁莎莎轉身消失在走道中。
眾人看著袁莎莎消失的背影,又看著雙手抱胸,正在思考的庫存。
劉醫生似乎也發現了什么,忙問顧晨道:“你的意思是……香煙?”
顧晨沒說話,只是默默點頭。
胖醫生與高瘦醫生面面相覷,二人在短暫思考了幾秒后,胖醫生也是主動詢問道:“難道警察同志的意思是……香煙上有水銀殘留?”
顧晨依舊是默默點頭。
護士小麗有些茫然,趕緊問顧晨:“可是這種方式也能導致水銀中毒?”
“當然可以。”感覺護士小麗似乎對這些不是很了解,顧晨趕緊解釋說道:“其實早在19世紀50年代,就有人曾把金汞齊,也就是金和水銀混成的合金,藏進香煙里偷盜出來。”
“因為他們吸完香煙后,會把內含金汞齊的香煙彈進垃圾桶里,然后再翻找收集。”
“但是后來有竊金賊死于汞中毒之后,這種詐術才不再為人使用。”
“可以說,這些都是有考究的,尤其是涂抹了水銀的香煙,更容易被人體吸收進入血流,因此癥狀出現速度也快得多,也許不到幾個小時,而且還可能引發所謂的金屬熏煙熱。”
“金屬熏煙熱?”盧薇薇對這方面不是太懂,也是不由好奇問道。
劉醫生則是在一旁解釋:“其實金屬熏煙熱,是一種肺臟發炎癥,和肺炎非常相似,肇因是吸入的煙塵含有金屬所致。”
“而且這種癥狀包括胸痛、呼吸困難和咳嗽,有時會咳出帶血絲的痰液。”
“沒錯。”見劉醫生已經將自己要說的東西解釋出來,顧晨也是淡淡說道:“還要附帶說一下,這類癥狀也常見于1850年相當盛行的肺結核。”
“假如方主任一再吸入或者處理低濃度水銀持續數周或數月,那么中毒就會是慢性的,并不會急性發作。”
“此時癥狀出現的速度會緩慢得多,最初他有可能感到惡心,還會上吐下瀉的,幾天之后可能長出皮疹,再過數日或數周出現神經癥狀,好比感到麻痹以及四肢無力、畏光、頭痛、神智迷亂,最后是帶有妄想的精神疾病。”
“太可怕了。”聞言顧晨說辭,護士小麗黛眉微蹙,感覺有些細思極恐。
而就在此時,袁莎莎也小心翼翼的用餐巾紙將香煙盒拿在手里,走到顧晨面前道:“顧師兄,東西已經取來了。”
顧晨接過之后,輕輕撥開,隨后抽出一支香煙,放在鼻尖用手扇了扇。
可很快,顧晨的表情出現微妙的變化。
結合顧晨之前所說的那些情況,大家面面相覷,似乎也猜到些什么。
“所以這些香煙上被人涂抹了水銀?”高瘦醫生問。
顧晨并沒有馬上回答,而是將香煙盒重新用餐巾紙包好后,交給袁莎莎道:“小袁你再辛苦下,把這盒香煙,立刻送往市區技術科,讓他們幫忙檢測一下。”
“我明白。”知道顧晨意思的袁莎莎,立馬將香煙盒收好,隨后再次離開。
此時此刻,現場氣氛變得詭異起來,幾人瞬間將顧晨包圍在中間。
護士小麗忙問道:“警察同志,難道香煙上真的有水銀?”
顧晨搖頭:“目前來說,我也不是很清楚,這個還需要等待技術科檢測。”
“要真是這樣,那說明有人要至方主任于死地。”王警官思細級恐的看向幾人,也是趕緊詢問道:“他這顆香煙是哪買的?”
“不知道啊。”眾人搖頭。
“一定是有人動過他的香煙。”顧晨眉頭微微一蹙,扭頭看向眾人道:“作為一個海歸博士后,方主任不會不清楚,水銀涂抹在香煙上的危害。”
“可即便是知道,卻沒有發現,可能是大意,又或者根本就沒想到,而能夠輕易在方主任香煙上動手腳的人,也必定是他身邊的人。”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