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見沒?”顧晨說。
眾人定睛一瞧,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用強光照射信封,一下就能看出里面有寫著寶馬的便簽紙條。”袁莎莎目瞪口呆。
“沒錯。”顧晨完成實驗,將燈光關閉,這才與眾人解釋道:
“通常情況下,這種方式是最直接最普通的。”
“當然我們的信封質量也不錯,但即便如此,如果內部便簽沒有進行折疊處理,用強光照射之后,是能夠提前知道帶有‘寶馬’二字的便簽紙在哪。”
“因為楊天橋是承包商,他完全可以知道,然后再記住這個信封的編號,就可以控制誰能中獎。”
“等到真正抽中草花K的中獎者登臺時,他們拿出的就都是沒獎的信封。”
“這樣一來,他們也就怎么也抽不走寶馬。”
“而那些托兒上臺時,再拿出有獎的信封,讓托兒來抽取,如此一來,自然百發百中,托兒們次次都可以中大獎。”
目光掃視四周,顧晨也是淡淡說道:“如果按照這種操作手法,按道理是不會出錯的。”
“可是楊天橋那頭卻要報警,難道是他們內部出現錯誤,才讓朱瑞誤打誤撞,中得大獎嗎?”
“應該是這種情況吧?不然他們也不會傻到報警,畢竟這種事情根本見不得光,還被搞得滿城風雨。”
盧薇薇感覺,從顧晨分析的情況來看,楊天橋既然是這次體彩的承包商,根本不太可能選擇報警。
報警對他來說,其實根本就是在自我傷害。
一旦被警方查出端倪,那自己之前操作獎項的事情,也就會被公之于眾。
這樣的風險,很顯然楊天橋承受不起。
可究竟是什么情況導致楊天橋報警,顧晨也很納悶。
至少在楊天橋被帶進芙蓉分局之前,自己很難搞得清楚。
……
……
一個小時后。
當顧晨,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再次來到二號審訊室。
此時坐在審訊椅上的人已經換成了楊天橋。
面對四名警察,楊天橋的眼神顯得有些憔悴,忙問幾人道:“警察同志,有什么事情電話里不能溝通嗎?為什么要把我叫到這里來?”
“因為電話里根本說不清楚。”顧晨將文件打開,見袁莎莎將攝影機調試完畢,這才問他:“你叫楊天橋?”
“沒錯。”楊天橋默默點頭。
“是這次體彩發行的承包商對嗎?”顧晨又問。
楊天橋先是一呆,可很快又緩過神來,也是笑笑說道:“沒錯,現在體彩都是搞承包。”
“如果讓他們自己搞,很麻煩,所以他們更愿意將體彩發行承包出去。”
“那你們怎么賺錢,交管理費還是怎樣?”王警官不太清楚體彩的操作流程,因此多問了一句。
楊天橋擺擺手:“不是這樣的,其實要說到這個即開型彩票收入的分配方式,也沒那么復雜。”
“我們主要的收入方式,是體彩發售金額的50%,以實物方式返還給彩民。”
“而其中的35%作為公益金,而這35%的公益金,國家要拿走15%,省體彩中心拿走8%,江南市體育局要拿走12%。”
“而3%是作為彩票成本,1%為省體彩中心的管理費。”
“當然了,還有11%是承包發行者所有。”
見眾人聽得目瞪口呆,楊天橋又道:“但是這個發行彩票是有風險的,像什么廣告宣傳費用,場地租金,雇工成本,這些都是固定的。”
“而且如果彩票銷售額達不到一定數量,我們搞承包發行的是會賠本的。”
“原來是這樣。”聽聞楊天橋說辭,顧晨又道:“那你們每次開獎,每次都能將彩票賣光嗎?”
“不能。”楊天橋搖搖腦袋,又道:“就以上一次開獎為例吧,體彩中心發包給我的售彩總額度是6000萬。”
“如果我全部賣出,那么我可以得到660萬,這錢肯定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