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薇薇黛眉微蹙,直接打開抽屜,從中找出一支黑色水筆道:“這是最后一支備用的,再給我弄丟,那你以后就別再問我借筆了。”
“知道了,你真啰嗦。”王警官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強從盧薇薇的手中中間搶過筆來,扭頭繼續整理資料。
盧薇薇則是一臉泄氣的轉過身,將下巴擱在顧晨辦公桌上道:“顧師弟,你說……這能有什么辦法,把我們那些借出去的筆再給收回來呢?”
“每次借出去的筆,最后都被不了了之,老王這邊是費筆大戶,還有其他人也是。”
眨了眨漂亮的眸子,盧薇薇又道:“我們都知道,整個刑偵隊就數你顧晨最聰明,你能想想辦法嗎?”
“這個簡單啊。”顧晨將整理好的文件放在一邊,也是淡笑著說道:
“那我可以給你個建議,讓你的筆有借有還,至少還回來的幾率要高一些。”
“你說。”盧薇薇雙手將自己的腦袋撐成一朵花,也是眨巴眼問。
顧晨抬頭思考了幾秒,這才回道:“第一種方法,就是在你們的所有寫字筆上都做好鮮明的標記。”
“比如貼上美紋紙,以后看見誰桌上的寫字筆有這些明顯的標志,就自然而然的知道這支筆的主人是誰。”
“嗯,有道理。”盧薇薇默默點頭,又問:“那還有其他方法嘛?”
“還有一種就是……”顧晨看著自己桌上的寫字筆,直接拿在手中,現場教學。
“還有一種就是,你可以把筆帽摘下來,再借給別人。”
“當別人用完這支筆之后,他會發現,這支筆是不完整的,于是他又會還給你。”
“因為沒有人會要一支不完整的筆,這也叫殘缺效應。”
“殘缺效應?”聽聞顧晨這么一說,盧薇薇似乎明白點什么。
于是趕緊轉過身,朝著王警官桌邊走去。
“哎呦盧薇薇,你干什么?”
那頭,只聽見王警官一聲抱怨,盧薇薇的手里則拿著一支寫字筆蓋,得意洋洋的朝顧晨炫耀一番。
顧晨有些無奈,感覺盧薇薇現學現賣。
倒是把顧晨身后的袁莎莎逗樂的不行,后者捂著嘴強忍著憋笑。
王警官剛才在整理材料的同時,其實也有聽見顧晨的說話,此時轉過身,也是一臉鄙夷道:
“你盧薇薇什么都不好,還是芙蓉分局女警們眼中的公敵,可就是聽顧晨建議,執行力方面做的還行。”
拿起自己手中沒有筆蓋的寫字筆,王警官也是無奈說道:“放心,你這支筆我會還給你的。”
“哈哈。”聽聞王警官說辭,盧薇薇心里樂得不行,也是調侃的笑笑:“跟你開玩笑呢老王。”
“畢竟現在好人難做,借出去的東西,你要想再要回來,那可真是太麻煩了。”
“就拿錢來說,如果你年前借出去的,年底還沒收回來,那么春節假期你也別想收回來。”
“因為你要是大過年的問人家要錢,指不定這錢要不回來,還得挨一頓唾罵呢。”
“所以做人好難,做樂意助人的好人更難。”
“不就跟你接支筆嘛,哪來這么多矯情?”王警官冷哼了一聲,卻是默默點頭:
“不過你盧薇薇說的也對,所謂人言可畏。”
“有時候不管你怎么做,似乎都不見得討喜。”
“就算你很聰明,也會有人說你心機重,你努力會有人說你運氣好,你天生樂觀會有人說你虛情假意。”
搖了搖腦袋,王警官也是淡笑著說道:“反正無論你做成什么樣子,別人都會有話說。”
“有時候,你明明是一杯白開水,卻被硬生生的逼成滿肚子憋屈的碳酸飲料。”
顧晨見王警官在那矯情,也是笑孜孜的回應道:“所以人不要太在意別人的看法,否則你的生活就像一條褲衩。”
“褲衩?”盧薇薇和王警官同時追問,感覺顧晨和比喻也太不文雅了。
顧晨則是無所謂道:“就是別人放什么屁你都得接著呀,這是趙局跟我說的。”
“噗!”
聞言顧晨說辭,辦公室內不少新老同志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