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好在那名死者的家屬也同意解剖。”
聽聞高川楓說辭,顧晨瞥了眼劉法醫,忙問道:“那劉法醫,解剖情況怎么樣?”
“很奇怪。”劉法醫眉頭一蹙,也是認真回道:“我們通過解剖發現,死者血液里,含有大量的卵磷脂酶。”
“卵磷脂酶?”顧晨聞言,眉頭微微一蹙:“怎么會呢?”
“顧師兄。”袁莎莎不太明白,忙問顧晨道:“卵磷脂酶是什么?”
顧晨嘆息一聲,也是認真回道:“所謂卵磷脂酶,又稱為α毒素,它因能水解卵磷脂酶,可以水解各種組織的細胞,尤其是紅細胞。”
“它也是一些細菌所產的毒素的主要成分,蛇毒的毒性也是由它引起的。”
看著袁莎莎似懂非懂的樣子,顧晨又道:“換句話說,也就是蛇毒,這種毒液進入人體后,血清中的磷脂就會分解成卵磷脂,大量殺死紅血球和細胞,最終致人死命。”
“開可怕了。”聞言顧晨說辭,袁莎莎似乎也明白許多。
此時此刻,盧薇薇也道:“所以死者左小腿上有兩處被蛇咬過的傷痕?我記得一般蝮蛇習慣于咬長筒襪上方的部位,跟這名死者的傷口部位差不多。”
顧晨聞言,卻是搖搖腦袋質疑道:“蝮蛇?不太可能,即使是因為蛇毒致死,也不是在那里被咬死的。”
沉思幾秒,顧晨又道:“這起案子沒這么簡單,我感覺應該不是死于意外事故,而是一起蓄意謀殺。”
“蓄意謀殺?”聞言顧晨說辭,眾人面面相覷。
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趕緊追問道:“那顧師弟,你認為死者是怎么被殺的?”
“我認為?”顧晨努力平復下心情,也是微笑著說道:
“我認為是兇手將蛇毒注入死者的體內,再將尸體棄之野外,偽裝成被蛇咬死的模樣。”
“而那兩個看似被蛇咬的傷痕,或許是用注射針頭注射的痕跡,之所以要用蛇毒偽裝,或許也是想誘導我們警方朝著錯誤的方向來調查。”
“你的意思是?”高川楓問。
“很簡單。”顧晨打上一記響指,又道:“兇手所使用的蛇毒,想必也知道,一定會被我們警方所檢測出來。”
“但是兇手卻忽略掉了最關鍵的環節,所以讓這一切看上去非常可笑。”
“關鍵環節?”王警官眉頭一蹙,聽得有些云里霧里。
于是趕緊又問:“你說的關鍵環節到底是什么?”
“是季節。”盧薇薇似乎猜到了問題的關鍵,于是抬頭看向顧晨,問道:“是季節對嗎?”
“沒錯。”感覺盧薇薇以及知道了自己的意思,顧晨也只好坦白道:
“案發現場我們也都去看過,采摘春天的野菜,一般在陰歷的正月,也就是此時。”
“但此時的天氣還非常寒冷,生活在這種氣候下的蛇類,需要度過漫長而寒冷的冬天。”
“而這個時候,蛇是不會主動攻擊人的,也更談不上咬傷人,這是常識問題。”
“對哦。”聽顧晨一說,王警官似乎也感覺有點道理:“我記得,蛇在冬天這種氣候,都在洞里冬眠。”
“但也有例外。”顧晨隨后又反駁了自己之前的說法,給出了其他情況:“如果蛇在冬眠的時候,被人打擾,也是有極大的概率咬人。”
“但是我們在現場并沒有看見相關的蛇類,而且死者小腿上的傷口,也不太像是被蛇咬傷,更像是被針頭注射。”
“沒錯,顧晨,你觀察的非常細致。”劉法醫聞言顧晨說辭,也是同意著道:“這個傷口我檢查過多次,感覺并不像是被蛇咬傷。”
“畢竟,之前我也接觸過一些被蛇咬傷后的死者,他們的傷口,跟這名死者的傷口,有著明顯的不同。”
指著檢測臺上的死者尸體,劉法醫又道:“這名死者的傷口,明顯要比真正被蛇咬傷者的傷口小許多,因此我不同意被蛇咬傷這一說法。”
“那是注射針頭嗎?”盧薇薇問。
劉法醫默默點頭:“很大概率是針頭。”
“有點意思。”顧晨冷冷一笑,也是不由分說道:“兇手煞費苦心,用蛇毒注射在死者小腿部位,導致死者中毒身亡。”
“這種手段堪稱毒辣,也足夠看出兇手的殘忍。”
“可是,兇手又為什么會選擇在景區動手呢?難道是熟人?”袁莎莎也是提出自己的看法。
顧晨默默點頭:“從目前情況來看,也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