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高健家里似乎當年生活還挺苦的,如果……”
“沒有如果。”還不等盧薇薇把話說完,王警官直接將泡好的枸杞茶放在桌上,也是吐槽著道:
“生活哪有那么多如果?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過你提到的那句‘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這句話,也屬于老生常談了。”
“其實在我看來,‘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無疑只是一個樸素的空想主義法律觀罷了。”
坐在自己座位上,王警官也是扭過身,繼續比劃著說道:“這就好比我們民間經常提到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又或者‘因果循環’之類的,只是大家對‘懲惡’延時的說法罷了,根本沒有什么實際的意義。”
“沒錯。”何俊超打開電腦,也是調侃著笑笑:“這種雞湯,大家只是對惡人最終受到審判的一種慶幸罷了,但是受害者多年來的痛苦,這才是無法彌補的。”
“是呀。”也就在何俊超話音剛落之際,顧晨也拿著資料,剛好從外頭走了進來。
聽到幾人在討論這個問題,顧晨也是來到眾人中間,調侃著道:“實際上,如果追本溯源,探究原文,我們會發現,現在國內很多人會引用這句話,但其實,還并沒有搞清楚這句話的原始版本。”
“所以不僅出處搞錯了,而且令人郁悶的是,連原文原意都被曲解了。”
“那這句話真實的意思是什么呢?”盧薇薇好奇問道。
顧晨則是淡淡一笑,解釋著說道:“原意是什么?這得看原文是什么,其實原文實際上是‘Justicedelayedisjusticedenied。’”
“這正是因為翻譯的失誤,才導致這句話常常被人曲解,因為按照正常英美法系對此的理解,應該是‘遲到的正義,等同否定正義’。”
“或者我們還可以換一個角度,可以被理解為‘法律被拖延是違反正義的’。”
“這個你們可以查閱《Black’sLawDictionary》的第8版就可以看到了。”
“Justiceisneithertobedeniednordelayed,即正義不得拒絕亦不能延遲。”
“這在威廉·佩恩的《SomeFruitsofSolitudeinReflectionsandMaxims》中這句話,被認為是todelayJusticeisInjustice。”
“而從1963年馬丁·路德·金的《LetterfromBirminghamJail》中,我們則可以清晰的理解這句話的意思,也就是justicetoolongdelayedisjusticedenied。”
見眾人聽得目瞪口呆,顧晨則是淡淡一笑,繼續解釋著說道:“如果你再隨手翻一下《ANewLawDictionaryandGlossary》,‘Justicedelayedisjusticedenied’這句話,實際上應當做這樣的延伸理解。”
“實際上強調的是:Justiceoughttobefree,becausenothingismoreiniquitousthanvenaljustice;full,sincejusticeoughtnotbehalt;andspeedy,becausedelayedisakindofdenied。”
“如果翻譯成中文,則應該是:正義理應無償,天下之最惡者莫如賄取公正;正義理應充分,行百里而半者則非正義;正義理應及時,如若遲到則莫如拒絕正義。”
“咳咳。”聽著顧晨的說辭,王警官頓時感覺,剛才自己的一番淺薄看法,簡直有些拿不出臺面。
何俊超也有些尷尬,吐槽著說:“你顧晨的腦袋,還真是百科全書啊?這些東西你都知道?”
“如果你去圖書館的時間夠長,你也應該知道的何師兄。”袁莎莎從門外進來,正好聽見幾人的談話,忍不住調侃了一句。
可當經過顧晨座位時,卻發現顧晨的桌上,竟然多了不少玫瑰花。
袁莎莎頓時一臉好奇的問盧薇薇:“盧師姐,你都開始給顧師兄送花了?”
“啥?送花?”盧薇薇表情一呆,趕緊跟著袁莎莎的目光提示,瞬間發現了這些玫瑰。
此時此刻,盧薇薇也是一臉不悅,調侃著道:“這也不是我送的呀?”
“好像還不是一個人送的呢。”王警官伸長脖子,秒變長頸鹿道:“看這些花的顏色,還各不相同,每支都不一樣,品類也是參差不齊,感覺應該是一人送了一支吧?”
“啥?”盧薇薇一聽,趕緊確認了王警官說辭:“的確,看著品類,還真是一人送一支的樣子,誰這么大膽,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來刑偵隊送花?”
當顧晨發現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向自己時,顧晨也是一臉無辜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真不知道這些花是哪來的。”
“更何況,好端端的,今天干嘛送花啊?”
“因為今天是……520?”何俊超頓時恍然大悟。
王警官也是一拍巴掌,誒道:“對呀,今天是520,我怎么就沒想到呢,花都沒買,你嫂子肯定在生氣。”
“這有什么,發個520紅包過去。”何俊超不嫌事大,調侃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