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從時間上來說,劉程軍從外頭搬進廠里,應該就是那次事件發生后,也就是10月8號之后。”
“如果是這樣推算的話,那或許當時那片廢墟里,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劉程軍,他可能是被人襲擊了,又或者被廢墟掉落的殘渣砸傷了腦袋,以至于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嗯,或許有這種可能。”顧晨聽聞許峰講述的同時,也是抬頭又問:“可是這么多年,都沒有人去深究這個問題嗎?關于劉程軍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副憨樣?”
“哈哈。”許峰搖了搖頭,也是實話實說道:“顧晨,其實我們做警察的,很多時候,并不會管這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不是嗎?”
“如果當事人自己報案,那我們一定會追查下去,可當事人自己都不報案,也說不清楚,那我們還怎么調查?”
“再說了,當初我們這邊的警方也是接到報警,過去看看情況,也的確發現了一些現場血跡。”
“但是當第二天了解到,這個劉程軍滿頭繃帶的走進廠里,我們當然認為那天晚上躺在廢墟里的人是他,這也正好能對上,不是嗎?”
顧晨默默點頭,表示同意。
如果換做是自己,面對這種問題,估計也會理所應當的這樣去想。
可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沒有解決,那就是蔣天賜的消失。
顧晨猶豫了幾秒,又道:“我去大興科技電子有限公司的人事部調查過,蔣天賜是6月底進入公司,9月底辭職。”
“算算時間,10月初他應該就在外頭,可根據他女友吳小莉的閨蜜介紹,他失蹤時間也大概在10月初的樣子。”
“如果按照這樣的推算,那或許當時在廢墟里,躺著的那名男子,或許也不一定是劉程軍,是蔣天賜也說不定,而劉程軍一直在用這種憨貨的形象誤導大家。”
顧晨的一番說辭,也是讓在場的許峰有些遲疑。
片刻之后,許峰點頭附和:“顧晨,你說的這種可能也的確存在。”
“如果按照你這種說法,劉程軍的受傷,和蔣天賜的失蹤,時間上又高度吻合,那也有可能是你說的這種情況。”
“那就是蔣天賜的失蹤,跟這個劉程軍脫不了關系,或許劉程軍當時并沒有受傷,受傷的是蔣天賜,或許蔣天賜當時已經死亡。”
“但隨后,劉程軍發現死去的蔣天賜被路人發現,但為了掩人耳目,他在處理掉蔣天賜的尸體后,偽裝自己受傷的事實,從此以后裝傻充愣,成為眾人口中的憨貨。”
“對,我就是這么想的。”顧晨也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
許峰眉頭一蹙,也是躺靠在座椅上:“如果按照你這種推測,那這個憨貨劉程軍,或許才是最大的嫌疑人。”
“這么多年,他一直裝傻充愣,他圖什么?就為了掩飾自己殺害蔣天賜?可他完全可以換個活法。”
“而且我也聽你介紹了劉程軍在廠里的生活,這幾年下來,都能憨成這樣,還被全廠人各種調侃,這是需要什么樣的毅力才能做到啊?”
想到這些,許峰聯系起自己的當初,也是不由感慨道:“這種人,要是做臥底,估計會非常成功,看來這家伙的確城府很深。”
“許警官。”就在許峰感嘆的同時,顧晨又道:“我聽說當年的那片廢墟,還一直荒廢在那里,沒有動工是嗎?”
“嗯,利益相關方沒有談攏,原本是準備動工修建廠房的,但是一直被耽擱下來,拖到現在。”
“不過聽說現在已經談妥了,下個月就會動工。”
“那我們就更加應該抓緊時間了。”顧晨深呼一口氣,也是直截了當道:“我想去廢墟看看。”
“現在?”許峰有些驚訝。
顧晨默默點頭,肯定的道:“沒錯,就是現在。”
“可現在已經天黑了。”原本許峰并不想去,可看見顧晨用堅定的眼神直直的盯住自己時,不由愣了兩秒,隨后又開口說道:
“行吧,你們白天要上班,也就晚上有時間,行,我現在帶你們過去,不過你們得趕緊把牛肉面給我吃完咯,可別浪費我老婆的心血。”
“害!”
“小意思。”
“早就干完了。”
……
大家一聽就這要求?立馬三下五除二,將牛肉面干的連湯汁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