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這道圍墻,前方的視線會非常開闊。”
想了想,高瘦警員忽然一愣,忙道:“對呀,視線這么清晰,而且報警人又只在馬路對面,怎么會?怎么會不知道尸體消失在何處呢?這沒道理啊?”
“你確定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許峰見高瘦警員這邊有新的發現,也是趕緊追問起來。
高瘦警員頓時很慌,忙給自己解釋道:“當時我跟小趙出警,的確看到那名報警人就待在對面位置,就一直縮在路燈下。”
“按理來說,有路燈,又有開闊的視野,要想盯住那名倒在廢墟里的人物,應該根本沒有任何困難,可唯獨這個報警人,卻在等待我們到達之后,給我們看了一處空曠的廢墟。”
“那當時的現場有鮮血嗎?”王警官問。
“有的。”高瘦警員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當時我們的確在現場找到一些鮮血,但是由于報警人所說的情況并沒有出現,也就是那名倒在廢墟里的男子并不存在。”
“再加上當時的報警人,打牌已經打了很久,頭腦已經處于高度疲憊,而且還喝過酒。”
“我當時記得非常清楚,那家伙一開口,嘴里就一股酒氣,感覺應該是喝多了。”
“至于廢墟之地的血跡,我們當時也不好判斷,到底是動物的鮮血,還是人的鮮血。”
“所以我當時跟同事就在原地隨便找了一下,還大聲呼喊,問問現場有沒有人,結果沒有任何回復。”
“但是已經挺晚的,感覺這個報警的醉鬼也有些頭腦不清醒,就感覺應該是他喝多了,在這胡說八道,所以當時我們就把他帶回警局,做了一個登記之后,讓他回去。”
“而就在第二天,當我們繼續對那名報案人展開聯系的時候,發現他廠里有人頭部受傷。”
“所以,我們也派人過去了解情況,發現那個,就是現在大家都叫他‘憨貨’的家伙,頭部受傷,聽說還是被廢墟里的殘渣給砸傷的。”
“這樣一來,廢墟里的血跡就可以解釋通了,那就是那個憨貨留下來的,他也是從那時起,感覺腦袋受到重創,出現了精神問題,一直持續到現在。”
話音落下,見顧晨站在原地沉思起來,高瘦警員又問顧晨:“顧隊,我說的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嗎?”
“不。”顧晨搖頭否認,又道:“你所說的這種情況,的確值得參考。”
“但是我現在考慮的問題是,那名報警人,是報警之后,就一直躲在對面位置,沒有離開對吧?”
“是啊,一直站在那兒,直到我跟同事趕到,他都沒有離開過。”
“可是,有人在他面前偷尸體,他竟然一點動靜都沒發現?”盧薇薇有些不解,不解這個報警人是什么情況。
如此好視野,還有路燈的照耀,僅隔一條馬路,竟然也能把尸體看丟。
高瘦警員沉思了兩秒,這才又道:“或許是喝多了,沒注意。”
“不可能。”顧晨直接否認了這個說法,指著周圍一圈道:“據我了解,這里周圍所有的建筑,當初就是這番模樣,根本沒人居住。”
“可以說,這片地域,幾年前就是如此空曠,大晚上,只要有人經過,走路的聲音都會非常清晰。”
“而且當時的案發時間,是在晚上12點左右,而這個時間段,就更加安靜了。”
“但凡廢墟之地有風吹草動,哪怕是在廢墟中走上幾步,都會有很大動靜。”
“而報案人,哪怕不用睜開雙眼,都能聽見對面的巨大動靜,又怎么會不知道尸體是如何消失的呢?”
“也對哦。”盧薇薇思考兩秒,趕緊追問高瘦警員:“那什么,當時的報案人,中途等待的時間里,有沒有打盹什么的?”
“沒有。”高瘦警員狠狠搖頭,也是確認著說道:“我們當時找不到目標人物,還反復跟他確認過,問他中途等待的這段時間,有沒有擅自離開過現場?”
“還問他,中途有沒有睡覺什么的,但那名報警人都一一否認,他說他當時很清醒,所以這些情況也就不復存在。”
“奇怪了。”顧晨來回走上兩圈,也是見廢墟之地的現場踩得嘎吱作響。
很快,顧晨回頭盯住高瘦警員,也是一臉認真道:“那或許這個報警人有問題,他或許看見的有人在搬運尸體,但等你們警方趕到時,他又在撒謊。”
“對。”聽聞顧晨說辭,王警官也站出來道:“顧晨說的很有道理,就我們站在這里,隨便走上幾步,現場的噪音,對面道路都等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報警人絕不可能聽不見動靜,而且還是搬運尸體這種體力活。”
“所以,我感覺顧晨剛才說的沒毛病,或許這名報案人,之前真的看見了蔣天賜的尸體躺在廢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