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文王確實有三個兒子,可是那三個兒子全都被削首了,頭顱也在城門口掛了七天。
怎么會活過來呢?
張皇后跟太后,全都是一片驚色。
劉毅望著她們眼底的震驚,精神上又充滿了仇恨,開口冷冷道。
“你們肯定想不到,當年我母親生的其實是雙生子,父母親早就料到會有一日宮變,于是便把我暗暗送去城外的一戶獵戶家養著,給我請了最好的師傅讓我三歲習武……”
提起當年之事,劉毅心頭恨意翻涌,眼眸之中一片赤紅。
“我父親一輩子為了南朝百姓,他只不過深受先帝爺喜愛,便被南帝那個狗東西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殺了我父親還不夠,還要將我的兩個兄長一起殺死,甚至連我兩歲的弟弟都不放過,他還那么小……卻將他的頭顱掛在城門口七天。”
“你可知道,那七天,我混跡于人群之中,每日看著父親,兄弟的頭顱懸掛于城門之上,我是如何痛苦熬過來的嗎?”
張皇后一個趔趄,幾乎跌倒。
她也沒想到文王當初居然還留了后招,留下來這么一個骨血。
雖然十多年過去了,可當初血洗文王府的悲慘場面,恍如昨一般歷歷在目,她還記得當時文王妃挺著六個月的大肚子,來宮中跪求她跟太后,希望她跟太后能夠放她跟幾個孩子一條生路,只要肯放過他們,她便帶著孩子們從此歸于山野之中,永不再踏入京城。
文王妃那雙無助又絕望的眸子,她總是忘不掉,總在午夜夢回的時候出現。
她還記得,當年太后曾跟文王妃說過。
“這便是你的命,嫁入帝王家,便要面對這樣的命,帝王家沒有親情。”
文王妃絕望,一頭撞死在宮門口的大紅柱子上,因為此事,她跟太后這么多年不敢去看宮門口那根紅柱子。
五年前,太后還特意命能工巧匠,在紅柱子上雕刻了《地藏王》經文,以此來超度亡靈。
現在,文王的后人來索命了。
這一切,都是因果……
太后也是渾身一顫,那雙原本還銳利的眸子,頃刻間變得頹然。
“冤孽啊……真是冤孽……”
劉毅一聲冷笑,悲憤道,“太后,你說這是冤孽?這根本不是冤孽,這是你們犯下的罪,我只是來替父兄母親他們來討債而已。”
“你聽聽,殿外那些廝殺聲,你猜猜他們都是誰?”
劉毅神情亢奮,大聲冷笑道,“他們便是當年被南帝殺戮過的那些冤魂的后人們,除了我,還有禹王爺的家眷親族,還有一人你肯定想不到。”
他目光帶著仇恨,緊盯著太后。
太后喉嚨一陣干涸,那張保養的還算不錯的臉,此刻看上去驟然之間老了十歲,滿臉的皺紋擠在一起,剎那間有種垂垂老矣,支撐不住的樣子。
“還有……誰?”她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可聲音仍舊因為震驚跟恐懼而顫抖起來。
“十四王叔,你可還記得?”
“戰十四?”太后瞳孔再次睜大。
張皇后立刻道,“老十四難道也參與其中了?怎么可能?他早已經出家,不問俗事了,更何況,皇帝待他不薄……”
聽到這話劉毅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你說南帝對十四王叔不薄?哈哈哈……你要不要問一問太后,先帝爺的皇位怎么來的?”
太后面色一陣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