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門傳承大于一切,你可明白?”
祝月蓮點頭。
“弟子自然明白。”
“第二點便是……”
玄暉彎下腰,伸手撥弄清溪里的魚兒。
“宗門傳承,依靠的便是那要緊的幾個修士,因此宗門的資源,宗門其他的修士,都是服務于這幾個修士的。”
“你可知這幾個修士都是誰?”
祝月蓮低頭回答:“自是兩位祖師。”
玄暉道:“金丹真人自然是宗門內最重要之人,即便是其他弟子全死光了,只要宗門尚有金丹真人存在,宗門便不算傳承斷絕。”
“不過,其他的少數筑基弟子也需適當考慮,比如說你,陳長生,葉天郎等人,昔日的彭明,李明道,自然也在此列。”
“作為掌門,你要明白一件事情。”
“宗門弟子具是薪柴,他們所為,俱是供養我等幾人。人與薪柴,孰重孰輕,你需自己把握。”
“是!”
玄暉扭頭看向祝月蓮,見其神情平靜,沒有動容,便笑道:
“你倒是個適合當掌門之人,這般的話我與李明道,陳長生都講過,他們當時都面露不忍,唯有你,神色自然。”
祝月蓮笑道:“師叔所言俱是正理,人豈能為薪柴所困?”
“不,這便是我要告訴你的第三點。”
玄暉望著遠處的云水峰,說:
“人與薪柴雖不可相比,但是薪柴供給人,所圖之事,不過是一個安穩。”
“我,你,以及其他的修士,受到宗門弟子供奉,固然是件喜事,但當宗門弟子面臨危亡之際,我等自不能畏畏縮縮,枉顧弟子供奉。”
“你,可懂?”
祝月蓮眉眼低垂:“弟子受教。”
“希望你記住。”
玄暉將視線移回,低頭繼續看向水面,水中幾群小魚兒在搶食。
“宗門弟子雖多為薪柴,但中間有別,形成各自黨派,相互爭斗。”
“黨派之間相互傾軋,不能太過,不能沒有。過則自損,無則自怯,你可明白?”
祝月蓮道:“明白!”
“最后一件事情便是。”
“你為掌門,處事自當公允,不宜偏私。”
玄暉淡淡道:
“當然,我也知道你初涉修行時,有些家族與你有供奉之恩。”
“今你為掌門,報恩還因,是應當之舉措。”
“不過,報恩雖是天地之理,但你償還也需適度……”
聽著玄暉的敲打,祝月蓮點頭道:“弟子會的,還恩會適度。”
不過,祝月蓮沉默了片刻,有些遲疑的說:
“師叔,您說處事要公允……”
“嗯?”
玄暉眉毛一挑,說:
“有何疑問?”
祝月蓮道:“家族之中,以李家,玄家,楊家三家為盛,您與楊師叔所在的家族……?”
玄暉的神色沒有任何改變。
“家族生我,宗門養我,我與楊師兄年歲甚長,身側親人早已離世,家族也因我二人繁榮至今……”
“旁人多因我二人之緣故,讓利于玄楊二家。”
“你為掌門,我今告汝,一視同仁即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