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最大幅度地伸出雙臂,雙腳并不外登只是往下一滑,我就落下了細細的橋面,向深淵墜去。
雖然我的雙腳和身體已經騰空,但我離橋面很近,下一秒,雙臂已經接觸到細細的橋面,感覺不到撞擊的疼痛,我是死命得想要抱住它。但是這種距離和我手臂的長度,是不可能抱住橋身的,手臂快速地往下滑,皮膚被磨得生疼,再往下滑半秒,我就完了,必須在最后用手牢牢地把住!可是這沖擊力,這速度太快了,被水打濕的橋面又很滑,我的手掌摩擦力有限,在八根手指把住橋面的一瞬間,我的左手還是空了。
右手把住石面的四根手指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外滑,我是在用不出力,也沒有力氣靠著四根手指把身體拉回濕滑的橋面。我必須讓另外一只手先把回去,可是我感覺,只要我一用力,就會促使最后四根手指加快滑脫。這可怎么辦?!我就這樣僵僵的不敢動彈,可手指還在一點一點的往外滑。我真的沒有辦法了,只有大喊一聲“救命!”可這也只是一種條件反射而已,我知道沒人來得及救我了。
在喊完“救命!”之后,我的最后一根手指也脫離的橋面,我不再與任何固體接觸,身體迅速的向無底深淵掉
落下去。
不甘心!但我沒有喊,我真不知道該說自己什么好?這一切終于要結束了,而且是這樣無奈的戛然而止!再見了悶油瓶!再見了胖子!潘子、阿寧,一會兒我能見到你們嗎?
我已經開始接受這個事實,不再掙扎,等待著迎接死亡!混混沌沌中,我忽然感覺到一縷柔絲纏繞我的身體,還沒等我去想那是什么,就感到它猛地一緊,差點兒沒把我的胃勒得吐出來!我靠,這他媽的是誰呀,才想起來用繩子纏我的腰,半空中怎么辦到的?不會是飛虎爪吧!那還不勾死我!幫了塊兒石頭?
等我反應過來,用手一摸腰間,抓到的竟然是一股繃緊的頭發!血尸禁婆?!
隨后,我被那長發迅速拉了上去,就看見那只血尸禁婆倒爬在天橋細路的底下,她那雙盯著我的眼睛里好像還帶著一絲情感,然后叫了我一聲:“齊羽。”我渾身一陣寒顫,心想她這算是在向齊羽示愛嗎?我竟然是被一個血尸禁婆誤認為齊羽,才被救得一命,這也太諷刺了!
可我馬上又見到她雙眼中的深情消失,轉而變成無奈
、痛苦、惆悵,最后又化為一種絕然的冷酷、貪婪和狠毒。我知道自己想錯了,她不是要救我,而是要救她自己!她也許真的曾經對齊羽有某種感情,但為了她自私的理由,最終還是選擇了禁止自己的情感,吃掉我這個假齊羽。難道她們就像螳螂一樣,偉大的丈夫一定要被心愛的妻子吃掉嗎?難道是為了繁衍事業嗎?呸,扯淡,我可不能剛出龍潭又入虎穴!
也不管它下雨不下雨,我舉起手里的打火機就在面前打著,那小火苗在潮濕的風里顫抖著。臨到跟前,血尸禁婆先是一愣,然后立刻憤怒地一爪揮來,把我的打火機拍得直飛入深淵。接著狠狠一口咬在我的脖子根上,我疼得差點兒沒暈過去!這是要現場開吃啊,但她也沒撈到好,就像啃到燙手山芋似的,連血帶人一塊兒吐了出去,然后痛苦的嘶叫著,又伸出一縷長發,把我的脖子和嘴都纏了個嚴實,這下我連喊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