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時看上去很傷心，實際上，我甚至感覺你好像快哭了。”
布魯斯接著說道：“不要誤會，我沒有刻意跟蹤你，不過現在其他城市的所有人對于哥譚市都抱著不太好的印象，像你這樣愿意主動來此采訪的記者是很少見的，我相信一篇良好的報道能為哥譚吸引到很多來客——所以作為本地的東道主之一，我當天其實本來是想要找你談一談的，全當交個朋友。”
“但當時你看起來更想一個人獨處，所以我最后沒有找上你，現在看來，我或許應當找你喝杯酒的，克拉克先生，即使不為了你的報道，也為了你種的那十一棵樹。”
克拉克的臉上卻露出些許慚愧的表情，他對自己的身體被拿去破壞大都會的事情一直非常內疚，如果戴維·甘那森博士當時交換的是任何一個其他人，他對大都會都無法造成如此嚴重的破壞。
但可惜的是，自己的力量太強了，而戒心又太弱了。
他其實不止種了這十幾棵樹，在大都會的墓園邊，他還為那次災難中去世的其他人都種了樹，并且做了祈禱和哀悼，只不過沒有讓人看到。
馬昭迪安慰式地拍了拍克拉克，他知道英雄們總會下意識將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這是他們的弱點，但也是他們被稱為英雄的理由之一。
“我知道你的，韋恩先生，你的名氣很高。”克拉克帶著點沮喪說道：“韋恩分公司的大樓被毀掉，我很抱歉.”
聽到他的道歉，布魯斯的眼神更加深邃了，他下意識打量了一下克拉克，看起來是想要判斷他究竟是否真心。
馬昭迪白了他一眼，他知道蝙蝠俠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但他站在上帝視角的時候，確實很不喜歡布魯斯對超人這種純好人的審視目光。
差不多得了，你可以懷疑超人被控制，被脅迫。被克制，被騙，你可以針對他做一切反制措施，這都沒問題；但你要說懷疑超人的真誠，那我可就有點想哈氣了。
好在布魯斯很快就收回了目光，他伸出手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不必為我感到遺憾（英語里的遺憾和抱歉是同一個詞，克拉克的那句話可以被當做‘我為你的遭遇感到遺憾同情’），克拉克。大概兩個月之前，我對韋恩集團在大都會分公司的人員傷亡確實很生氣，財產損失倒是小事”
“這件事連帶著讓我對超人也產生了惡感，不要誤會，這不是遷怒，只是基于一個事實——像他這種具備神力的外星人，在整個地球僅此一位，他戰斗的時候造成的破壞和附帶傷害是很恐怖的，這一點與他本人的意愿無關。”
“我知道他可能盡了最大的努力保護大都會，但他太強了，僅僅只是存在，就已經與人類的一切格格不入——而這甚至還是建立在他沒有二心的前提之下。”
“可”聽到這里，克拉克更沮喪了，他想辯解幾句，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不過在一個月之前，我的想法變了。”布魯斯接著說道：“超人在之后一個月的時間里對自己的力量似乎呈現出更加謹慎的態度，并控制地更精準了些，而且他也參與了重建工作和默哀儀式。”
“我看不出來他表現出來的一切是不是真的，但也許，他確實是有一顆人類的心。”
講到這，克拉克立刻抬起了頭，他臉上的表情看起來頗有些高興。
一旁的馬昭迪則看向布魯斯，心想，難道不是因為他在報紙上說了哥譚的好話？
“克拉克。”扭回頭的馬昭迪突然問道：“你知道蝙蝠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