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聽著她的心聲和話語，瞬間斂了笑意，眸光冷沉森寒下來：
“心梨小姐，當真是這樣看我的嗎？”
姜心梨睨他一眼，“不然呢？”
他眸光愈發冷沉：
“你覺得，身為海皇或者皇子，希望看著自己賴以生存的家園一點點被損毀，看著自己的子民被犧牲，而不是希望看著他們安居樂業，幸福安享此生？”
“我不否認，會有人愿意，就像我的那個皇爺爺。但抱歉，我不會，我也做不到尸位素餐。
如果他能活到現在，看著海洋星變得如此千瘡百孔，他也定會和我一樣，痛心疾首，悔不當初！”
“再說，你當真覺得，我可以心安理得繼續享受綿長華貴的一生？”他深吸口氣，睨了姜心梨一眼。
“涸澤而漁這個詞的意思，心梨小姐知道的吧？”他臉色凝重幾分：
“海族現在面臨的情況，就是被那位神祇，涸澤而漁。”
“姑且不說我們愿不愿意讓海族繼續獻祭。”
“海族遭受了如此大的創傷和污染。海族的正常生育已經停了，還剩輔助生育，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將海族文明延續下去。”
“可那些輔助生育用到的精子和卵子，照例有消耗殆盡的一天。”
“海族壽命再怎么延長，也會有壽終正寢的一天。”
“海族因為獻祭，數量在一天天減少。那你有沒有想過，整個海族，整顆海洋星，到最后，會變成什么模樣？”
姜心梨擰眉思忖了片刻，“如果按照那樣的發展，最后，只會剩下你一個人？”
“心梨小姐說對了一半。”云鉑狠狠捏了捏拳：
“到最后，就連我也會消失不見。整顆海洋星，會變成一顆充滿垃圾，黑暗污染物，被邪能縈繞覆蓋，遍布尸體殘骸的垃圾星！”
他紫眸閃過狠戾殺意，抬眸篤定看向前方：
“而我，決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哪怕，我會為此，付出我的畢生生命。”
“我承認，因為海族皇族的一些傳說和史書記載，我一開始確實是有想利用黑暗雌性獻祭給那位，以換得海族詛咒被打破的打算。
且那時候我以為，黑暗雌性是那位擁有某種異能的蛇族晚晚小姐。
我對心梨小姐更多是，自己死亡之前的一種，我也說不上來的情緒。”
“當時的我，想把心梨小姐，當做寵物一般，帶在身邊。”
“可后來，我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淪陷了下去。”
“而再后來，我也才意識到，你才是那位，真正的黑暗雌性。”
“那位興許能夠改變海族悲慘命運的黑暗雌性。”
他握住她的掌心，放到心口：
“我一開始對你，確實是有逗弄的心思，可后來，還有現在，我是認真的。”
他眸光里都是深情繾綣，“心梨小姐，你現在不相信我的心意，沒有關系。”
“但你想要尋找到海洋星星門，和你的獸夫們離開這里，是真的。”
“而我想要和你合作，盡全力去改變一切，去掉困擾在海族身上長達一千年的詛咒，戰勝那位神祇，也是真的。”
“我想還我的子民自由，想要還他們一個干凈，沒有被污染，清潔美麗的海洋，也是真的。”
“如果我沒猜錯，曾經的黑暗雌性，和那位神祇，應該是有某種羈絆。
也許，這顆海洋星發生的一切，只是開始。
你難道不想趁此機會，做點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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