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不要命的打法連蔡松都看得心驚。
對手的鋼管砸在他身上,他反而笑得更歡,仿佛疼痛成了某種快感的來源。
那猙獰的笑聲在夜色中回蕩,讓人分不清他到底是個亡命之徒,還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鳴哥,我這幾天跟他們干了好幾場,一直沒見他們動槍。”吳鋒銳的臉上還帶著傷痕,卻難掩興奮的神色。
楊鳴沉吟了片刻,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李光這是在等我們先沉不住氣。他們越不動槍,反而越危險。”
“這段時間大家都注意點,別讓人打冷槍。”他環視眾人,最后目光落在吳鋒銳身上,“你也別總往外跑了,就在這待著。”
“啊?”吳鋒銳一臉失望,“不打了啊?我這才剛熱身。”
楊鳴看著這個年輕人身上纏著的繃帶,無奈地笑了:“這幾天打得還不夠?”
“說實話,還真不夠。”吳鋒銳的眼中閃著興奮的光。
“后院有沙袋,手癢就去打沙袋。”楊鳴說完,看著吳鋒銳撇嘴的樣子,知道這小子還在想著街頭廝殺的刺激。
他轉向其他人:“明天我約了黃海,在郊外的農家樂吃飯。朗安,你跟我去。”
“要不要多帶點人?”孔強江皺眉問道。
他對黃海的態度一直保持著警惕。
“不用。”楊鳴搖頭,“那地方是黃海的產業,他這個人雖然脾氣暴,但講究江湖道義。”
朗安猶豫了一下說:“我帶家伙過去。”
楊鳴沉默片刻,終于點頭:“你看著辦。”
他的目光再次掃過眾人:“都按我說的來,別著急出手。現在最重要的是穩。”
屋里的人都點頭應聲。
楊鳴很清楚,要在南城和李光硬碰硬地開戰,他的人馬還差得遠。
一槍撂倒對方看似簡單,但這種打法如今行不通。
可什么都不做更不是辦法,他得讓李光知道疼。
那幾個在君悅亮過相的槍手就是個突破口,先拿他們開刀。
如果對方還是咄咄逼人,那就只能打黑槍了。
要了結一個大哥的命不難,難的是收場。
就如同張泰的事,楊鳴可以用很多種方法送對方上路。
可張泰倒下后,他手下那群人怎么辦?
要不是黃海及時出手,誰能保證不會有人在暗中盯著他。
李光的情況比張泰更復雜。
他在南城經營多年,根基深厚,人際關系眾多。
一旦他出事,這些人會不會坐視不理?
那些血親故交又該如何應對?
總不能把所有人都解決,那樣做不現實。
最重要的是,楊鳴從不把打打殺殺當成目的。
在他眼里,利益才是衡量戰爭的標準。
除掉李光能得到什么?又會損失什么?
這些賬需要精打細算。
如果得不償失,那就得另想他法。
畢竟一個錯誤的決定,可能讓他好不容易搭起的舞臺轟然倒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