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嘰嘰喳喳,你說你的,我說我的,每個人都在說,但每個人的聲音都聽不見。
姜雀:“......”
原來這就叫‘陪師兄說話’。
姜雀在他們說話的間隙看了看帳篷,布料閃著流光,一看就是風雨不侵的那種。
白蘿卜們聲音漸低,一個個垂下頭,趴在地上睡著了。
圓滾滾的小動物,白軟白軟的蘿卜們,玉宗主把他們養得很好。
姜雀抱起人,看著帳篷上的木牌,把人一個個送了回去,走回玉宗主的帳篷時,他們也剛好結束。
聞耀頭上禿了一小塊,再沒有其他傷痕。
靈樞長老不知什么時候來的,突然對聞耀很熱情:“受傷了一定很想師傅吧,是不是很想回天清宗?我送你。”
聞耀一邊撥弄頭發試圖把禿的那塊擋住,一邊回靈樞長老的話:“也不是很想。”
靈樞長老:“你想。”
聞耀:“我不想。”
靈樞長老不放棄:“凌霞宗外最近突然出現許多秘境,很危險,以你的腦...惱人的性格,很容易出事,還是回去為好。”
實在是哄孩子哄多了,不是氣極的情況下,靈樞長老一般都會口下留德。
話落他就拉住聞耀的手臂往外走:“走走走,我送你。”
聞耀揪住身旁的葉陵川,把手從靈樞長老懷里抽了出來:“我不走,我還要彌補我犯下的錯呢。”
靈樞長老:“大可不必。”
聞耀:“......”
他聽出來了,這是暗戳戳的嫌棄。
他平常雖然總是缺根筋,但也沒闖過這么大的禍,大家都在幫他收拾爛攤子,結果他還拖后腿,本來心里就有點難受,這會被靈樞長老一點,那個勁就噗噗往外冒。
聞耀看了眼帳簾邊的姜雀,又看了看師兄和拂生,嘴一癟:“我是不是真的很沒用?”
靈樞長老見不得孩子委屈,雖說不是他家的孩子,但當下也有點小慌張:“別,我沒用,是我沒用。”
沈別云給聞耀擦了把眼淚。
聞耀:“我沒哭。”
沈別云:“我練習一下。
聞耀:“......”
“好了。”玉宗主出來解圍,“很晚了,快回去吧。”
幾人跟玉宗主鄭重道過謝,往山坡下他們的帳篷走去,聞耀蔫頭耷腦的,姜雀揣著手踱到他身邊。
“還有個更糟的消息,想不想聽?”
聞耀:“......也就你能在這種時候問出這種話。”
幾人都朝姜雀圍了過去,姜雀把信上的內容跟大家說了下。
聞耀天塌了,捂著頭跪地:“我燒的不僅是靈植,還有千千萬萬個孩子的飯錢、衣服錢、說不定還有救命錢。”
“我有罪,我該死!”
徐吟嘯也默默跪下了:“我也有罪。”
他當時也是腦子抽了,居然能想出那么不靠譜的法子。
聞耀把須彌袋都翻遍了,才翻出一小把靈石,買種子幾乎把他掏空了。
聞耀這輩子第一次真心為自己的貧窮而落淚。
沈別云給聞耀擦了把眼淚。
聞耀:“......”
可是讓你擦上了。
姜雀摸著下巴低聲道:“我有個想法。”
眾人紛紛湊過去:“洗耳恭聽。”
姜雀眼神锃亮:“薅秘境羊毛,去不去?”
靈樞長老一句無心的話被姜雀記在了心里。
聞耀滿血復活,一蹦而起:“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