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雀沒忍住笑,空著的手往后伸去,精準抓住千秋的手腕,稍稍用力一帶,將她拉到自己身邊。
“看好了。”姜雀目光專注盯著天邊和岸鞅,分神給千秋說重點,“天雷落得很快,一定要在聽到雷聲的時候就準備拉人,否則來不及。”
“還要注意天雷的走向,拽人的時候一定要往反方向拽,不然會被雷光波及。”
“記住了?”
千秋沒回話,姜雀朝她看去一眼:“發什么愣呢?”
天邊雷聲轟鳴,千秋的聲音卻異常清晰:“你為何要做這些事,天地間的一切都有定數,無論是人的生死,還是宗門的消亡。”
“你能顧得了一二,卻管不了世間所有。”
“何況你只是個修道者,非仙非神,何必干涉這些無謂的因果。”
這里有兩個需要靈地的宗門,上天卻只給了一處靈地,這便是天意。
無論她今日如何做,這兩個宗門遲早有一宗會土崩瓦解。
世間萬物,都逃不出天命。
姜雀不知道她為何突然問這么嚴肅的事,不過還是回了她一句:“本姑娘樂意。”
千秋:“......”
“你能不能正正經經跟我聊會天,滄瀾界我不會再來第二次,你我之間未必有再相見的緣分。”
姜雀勾著岸鞅避過又一道天雷,回她:“我這就是正經答案,不然還能有什么理由?”
“果然年輕。”千秋的眸光沉下來,彌漫出一股與她容顏毫不相稱的蒼老荒涼,“可是你做的一切都不會有結果,我曾干涉過許多次,沒有一人得到圓滿。”
姜雀笑了一聲:“怎么會沒有結果,我痛快就是結果。”
千秋緩緩皺起眉頭:“這是什么邪門回答,干涉因果難道不是為了讓他人走向更好的結局?”
姜雀言簡意賅打斷她的話:“一個問題十個玉墜。”
千秋:“......你是土匪嗎?”
姜雀朝她攤開手:“玉墜。”
千秋拍開:“想都別想。”
話癆千秋終于停止文化,自己扭捏了半晌,說:“你不是說要給我玩嗎?”
姜雀這會也甩累了,二話不說把岸鞅勾回來塞她手里:“玩吧,玩上一會去劈雷。”
神引來的雷一定很壯觀。
千秋卻不樂意了:“你安排我?”
姜雀比她橫:“不樂意就回去。”
千秋:“.......”
啞口無言。
乖乖甩人,姜雀念著她是新手,待在旁邊多看了幾眼,一眼一哆嗦:“快拉!”
“往左邊!”
“你左右不分?!”
“我們是要躲天雷,不是把人往雷底下送!”
“完,岸鞅宗主暈了,快給我。”
姜雀急忙從她手里接過人,把軟成面條的人拉到身邊一看,好嘛,肉香撲鼻,外焦里嫩。
躲在山石后的眾弟子已經開始嚎喪:“宗主啊!你死得好——”
姜雀:“沒死呢。”
眾弟子話音一轉:“你死得好慢啊。”
岸鞅宗主最后一口氣差點被氣沒。
姜雀在胸口給他順了順氣,終于明白為什么岸鞅宗主更喜歡那些狗了。
聞耀、拂生和照秋棠也被千秋的技術嚇夠嗆,圍到姜雀身邊查看岸鞅的情況:“能活吧?”
姜雀運轉起療愈術:“問題不大。”
千秋見自己闖了禍,有心補過:“我幫你們引道天雷吧。”
說完她便輕飄飄打了個響指。
姜雀眉心一跳:“等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