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被李斌逮著一只羊薅的行為氣笑了:“你這么整,不就是在挖突利安海盜的根么?沒了礦工他們靠什么不勞而獲,你不怕他們的逼急了帶艦隊搗毀你的船廠和礦場么?”
“……你說的很對,所以我早有應對措施。”李斌咧開嘴笑起來。
邦恰列夫在巡邏隊的仕途并不順利,雖然他貴為埃爾非巡邏隊第四大隊隊長,但背后無人的他已經觸摸到職業生涯的天花板了,不出意外的話,這輩子他就得在隊長的位置上荒度余生。
總隊長甚至更高的職位,都需要找工業綜合合體協會拜碼頭的,之前有過一伙自稱石英社的人接觸他,說入社后保他前程,但后來不知怎么不了了之,再問就是‘對不起,您不符合我社標準’。
因此近來他每天下班都借酒澆愁,但喝遍港口酒館的酒,連水手美夢都捏著鼻子喝下了,卻再也沒喝到拜占庭葡萄酒那樣的極品美味。
他晃晃悠悠地往家走,一邊回憶著那近一百星幣一箱的佳釀,在家門前腳步猛地一頓,醉醺醺的眼底有精光似潛鱗劃過。
一個虎背熊腰,留著寸板的男人站在他家門口,陳舊的船員服被男人鼓鼓囊囊的肌肉繃得緊緊的,那男人閉目養神,雙手插進人造革夾克兜里,手邊放著一人高裹得嚴嚴實實的粗長物什。
大概是冷兵器,但不能排除是火箭筒。邦恰列夫心里猜測著,自己到底得罪了誰,他以前為人古板不收賄賂得罪了不少人,但自從跟寰宇聯合打交道開始,人靈活不少,雖然比不上其他幾個隊長,但自認為有很大長進,以前得罪過的人,不至于時隔這么久來報復吧?
他還打算裝醉靠近暴起壓制對方,后腰插著的軍官氣槍近距離足以打死對面,孰料那男人竟是個實戰經驗極豐富的,竟然立刻察覺到有人在觀察自己,他豁地抬頭,虎狼一樣的眼神迅速一掃,待看清裝醉的邦恰列夫后,男人扯出笑臉。
那張笑臉之憨厚,直接將男人兇惡的眼神化為一種純真。
“是邦恰列夫隊長嗎?”男人憨笑,硬邦邦地背著臺詞,“我是李廠振,李斌的弟弟,我大哥太忙了,讓我代為拜訪。”
啊?這人是李斌的弟弟?邦恰列夫驚疑不定,他實在無法把當初那個在李斌身邊傻里傻氣,像個大個兒小孩的人跟眼前靜如山岳,動如惡獸的男人聯系起來。
“你這……你打藥了?”
李廠振聞言搖頭:“我師傅不許我打藥,說打藥練出來的肉都是真正的死肌肉,肌肉粘黏硬化,暗傷一堆,太空人類經過基因調試,天生激素分泌量就已經足夠了。”
“額……進來說吧。”邦恰列夫不知道怎么回話,但聽李廠振一張嘴就傻氣直冒的話,再加上仔細看與李斌有幾分相似的臉便信了許多。
李廠振單手扛起長條物什,站在門框前:“我哥吩咐我送東西,不準我進門。隊長您趕緊收下吧,我還趕著回去吃老哥做的飯,他下廚太難得……”
李廠振嘴里的話跟噴沙船開動一樣嘚吧不停,邦恰列夫一時間承受不住,趕緊接過來,李廠振見任務完成,揮了揮手轉身就跑,跟頭野山豬一樣風風火火離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