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回到家里面,親眼看到了父母和弟弟宋翰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
而他一出現,除了母親蔣惠蓀和翰弟表現出了激動歡喜,宋宜春卻是立即垮下了臉。
之前他運送糧草延遲,這件事情被被蔣梅蓀上奏到了天子這里,所以宋宜春這一次被貶了官。
開口就對于宋墨各種嘲諷,質問宋墨到底是誰的兒子?
雖然母親去親自下廚為他做了一頓飯菜,一家人團聚了,但是宋墨這一天卻并不開心。
于是傍晚時分,宋墨來到了唐玉住的酒樓。
“你生意已經做到全國了嗎?”
唐玉住的酒樓是她讓自己人在京城開的,宋墨因此好奇唐玉的生意規模。
“江南地區到處都是地頭蛇,我可插入不進去。
京城這座酒樓基本掙不了錢,每年保護費都得交好幾輪,我在京城開酒樓主要是為了打聽消息。
朝堂里的事情聽起來很神秘,其實花點錢就能打聽到。”
簡而言之,這京城跟個草臺班子也沒區別。
只要花錢運作一下,皇帝今天睡了哪個妃子,吃的啥菜,見了啥官員,通通都可以花錢打聽到。
如果撿到了宮里誰的腰牌,混進宮里吃吃御膳房都可以,秩序松散得不行。
朝堂綱紀一樣松散得不行,京城里面的人死了花錢賄賂一下,大量尸體隨便運出去丟出去就行。
也就是說若有人在京城殺了一堆人,只要沒有人告官,運一堆尸體出門沒人管的。
唐玉都瞧不起京城的治安。
隨便花錢就可以在京城進進出出,估計就算運一堆武器進出城門都很輕松,還沒有她四川治安好。
宋墨作為一個常年生活在軍營里的人,他有些震驚。
畢竟軍營令行禁止,出入檢查極其嚴格。
“京城已經松散成這個樣子了?”
“宮里隨便死人沒人調查,公爵侯府也時常打死仆人,官府誰得得罪不起,所以京城亂葬崗生意很興隆,每天都有人送錢丟尸體過來,簡直是法外狂徒的天堂。”
原本按照大明律,殺人犯也要經過地方初審、府級復審、省級再審、刑部復核、大理寺詳審,最后由皇帝裁決這六個程序才可以執行。
過程非常嚴格,層層把關。
當然,權貴會偷偷亂搞,萬一搞死人了就花錢把事情壓下去,威逼利誘,總之不能把事情鬧大。
沒人愿意被政敵抓住把柄。
不過整個京城權貴已經隨便殺仆人了,這京城治安藥丸。
唐玉如果招攬幾百人,可以輕輕松松殺到皇宮。
不過沒必要,這又不是清朝。
“太祖當初下令設置義冢,用于安葬無主尸體。
后來又有漏澤園,專門對無主之尸進行安葬,現在已經變成丟棄到亂葬崗了嗎?”
宋墨此言一出,唐玉笑了。
其實她也是今天到達京城之后了解了一下京城治安,然后發現爛透了。
“義冢和漏澤園畢竟是官府機構,一兩個中毒被打死的仆人,大家可以當做沒看到。
但今天侯爺家打死一個仆人,明天國公府打死一個小妾,后天哪位大臣家毒死一個仆人。
萬一義冢和漏澤園走漏風聲,最后被政敵發現彈劾怎么辦?
所以都往亂葬崗丟尸體去了,反正在城門花錢賄賂一下,就能出去把尸體丟了,誰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宋墨聽得出來,唐玉的語氣充滿了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