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統計,巢鴨公寓案共18人死亡,1人輕傷。幸存者名叫安川誠司,前段時間曾因鄰里糾紛被警方拘留。
第一個目擊案發現場的人是公寓管理員,他按照慣例早上六點起床清掃樓道,看到尸體后第一時間跑下樓打電話。但公用電話亭的線路被人給剪了,他只好步行去巢鴨站前交番報案。結果可想而知,交番里沒有警員值班。他只能再走一個街區,找到其它公用電話亭向警署報了案。
警視廳高度重視此案,源玉子甚至沒機會去現場側寫,案子就已經被搜查一課接手了。那群精英刑警極其強勢,就連山口隆都淪為了邊緣偵辦人員,只能望著他們在現場進進出出。
因為人手不夠的緣故,伏見鹿被臨時復職。說好聽點叫戴罪立功,說難聽點就是免費牛馬。他昨晚忙活了一夜,今天還得裝出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幫忙處理現場,心里的怨氣比鬼更重。
眾人從早上忙到傍晚,才處理完現場,給涉案人員錄好了口供。
等現場報告和驗尸報告出來后,搜查一課的課長立即召集所有人開會,要求辦案警員分析案情,圈定嫌疑人,順帶分配任務。
金表組坐在會議室最前頭,警署刑警像學生一樣排座。至于交番的巡警,統一站在最后面,等上頭分配任務。
“我是搜查官加賀慶斗,諸君叫我加賀就好。”
坐在首位的男人自我介紹了一句,他低頭整理好報告,駕輕就熟說道:“閑話少敘,直接說正題,我們決定將這起刑事案件和前段時間的民事糾紛并案,其中還包括一起跳樓自殺案需要重查……”
山口隆忍不住舉手,得到長官示意后,他開口問道:“能問一下并案理由嗎?”
“我記得你是叫山口隆對吧?”加賀慶斗不等他回答,低頭翻閱了一下桌面上的資料,自顧自道:“沒錯,山口隆,豐田區警署刑警部負責人。”
“呃,是我。”
“根據記錄,站前交番巡警曾多次向你匯報公寓的異常狀況,第一次匯報理由是‘疑似發生槍擊案、墜樓案’,第二次匯報理由是‘疑似發生失蹤案、綁架案’……都被你駁回,不予立案。”
加賀慶斗合上資料,十指交叉,抬頭說道:“能問一下為什么嗎?”
山口隆有不好的預感,他回頭瞥了一眼助手,后者幫忙開口解釋道:“是這樣的,當時交番巡警遞交的報告沒有充分的證據表明……”
“問你了么?”加賀慶斗打斷道。
助手一時語噎,他能感覺得到,加賀慶斗的氣勢蓋過了整個會議室。平時他向署長匯報工作的時候,都沒有這么重的壓力。
山口隆只好親口為自己開脫:“因為交番巡警遞交的報告沒有達到立案標準,所以就駁回了,讓他們按照常規的民事糾紛來處理……”
“借口。”加賀慶斗再次打斷。
山口隆只能重申:“按規定是這樣的……”
“你跟我講規定?為了討好一個女記者而立案,中途又因為嫌犯串供試圖起訴暴力執法而匆匆結案,最后還推給交番定為民事糾紛,其中哪一條符合規定了?”加賀慶斗反問道。
山口隆沁出冷汗,打濕了脊背。他沒想到加賀慶斗會當眾發難,長官還在前頭看著,他只能硬著頭皮說道:“這和巢鴨公寓發生的屠殺案無關……”
“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