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覺得裕纮兄的嫌疑不大,稻川先生去世時,裕纮兄的悲痛之情是裝不出來的。”
說著,伏見鹿低頭幫忙抄寫筆錄,順手在角落簽了名:“訊問到此結束,說句題外話,從受害者家屬的角度來看,裕纮覺得誰最有嫌疑?”
“外面那麻破的嫌疑最大。”稻川裕纮不假思索的說道。
“唔,我會認真參考您的意見。”伏見鹿點頭說道。
“你不問為什么嗎?”稻川裕纮說。
“確實很好奇,裕纮兄為什么會這么想?”伏見鹿順勢問道。
稻川裕纮瞥了風間拓齋一眼,身子前傾,伏見鹿當即湊了過來,兩人交頭接耳。只聽稻川裕纮壓低了聲音說道:“最近社團在查內鬼,老爹懷疑加賀慶斗是上線。”
“所以呢?”伏見鹿開始裝糊涂。
無奈稻川裕纮不接招,他言盡于此,身子后仰,和伏見鹿對視片刻,在兩份筆錄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帶著其中一份離席。
風間拓齋寫得手都快酸了,他覺得伏見鹿純粹是在浪費時間:“記這么多廢話這有什么用?一點有價值的信息都沒有。”
伏見鹿轉過頭,不爽的說道:“這么明顯的話你都聽不明白嗎?當我說‘訊問到此結束’,就是‘訊問正式開始’的意思,你應該幫忙唱一下黑臉,這樣他才會說更多有用的東西出來。”
“那你為什么不提前說清楚?”風間拓齋問。
“訊問就是得隨機應變啊,你沒發現嗎?這家伙跟其它人一樣難搞。”伏見鹿仔細翻閱著筆錄內容。
“不就是一個草包么?”風間拓齋嗤之以鼻。
這種貨色進了審訊室,他用不了兩個小時就能讓對方連媽媽的底褲顏色都交代出來。
“當時我吃瓜……啊不,我旁觀的時候,看得清清楚楚——聽聞稻川圣城的死訊,他臉上的震驚和悲傷可謂是真情流露;到了訊問時,父親的尸體就在旁邊,他卻在笑著炫耀明星合照,還能跟我扯半個小時的鬼話。”
說到這,伏見鹿抬起頭,瞥了風間拓齋一眼:“一悲一喜,總有一張臉是假的吧?能演到這個份上,還算是草包么?”
風間拓齋隱約驚覺,這家伙似乎比他更加擅長訊問,通過語言神態與獵物交鋒——被訊問者即是獵物,也是獵手。
“就算他在藏拙,我們不還是一無所獲么?”風間拓齋有些不耐煩了。
要是能使用大記憶恢復術就好了,以往他查案可沒有這么多彎彎繞繞。
“誰說的?明明是開門紅,現在我手氣正旺啊,”伏見鹿臉上笑意越濃,他收起筆錄,撥開屏風,說道:“下一位就不用你做筆錄了,請回吧,風間前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