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說的是什么?”伏見鹿反問。
龜井悠諒一時語噎,沒再多問。他穿好浴袍,微微鞠躬,表示他已經泡夠了,隨后轉身離開。
伏見鹿感覺也差不多該回去了,他出浴池時,皮膚略微泛紅,身上冒著熱氣。風間拓齋同樣沒興致久留,三人在更衣室換上浴袍,在買牛奶的路上,碰見了同樣剛出浴的源玉子和風間千姬。
二女身材差距太過明顯,走在一起,反差感極其強烈。尤其是風間千姬,均碼浴袍根本裹不住胸口。源玉子喝牛奶時用余光盯著,喝出了一股奮發圖強的氣勢。
一行人在浴池大門前分別,各自往反方向走去。
伏見鹿打算回家歇著,就算源玉子催也沒用,到了下班時間,天王老子也請不動他干活。
無奈之下,源玉子只能等明天再繼續查案。她打算利用今晚的業余時間,出門慢跑一個小時,好好地鍛煉自己的體力——既然決定了要鍛煉,那就絕不能只是在口頭上說說,更不能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回家后,源玉子在額頭上綁了紅飄帶,用大頭水性筆在上面寫了‘根性’二字,換好運動鞋,帶著阿俊下樓跑步去了。
伏見鹿原本還有點擔心阿俊不老實,但阿俊適應得很快,比他想象中更會來事。源玉子跑步時,阿俊就搖著尾巴在后面跟著,一人一狗繞著公寓樓來回跑圈。
……
另一邊,龜井悠諒和風間千姬漫步在池袋街頭,冬天的晚風很干凈,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龜井悠諒瞥了一眼她的手,慢慢地落后了一步,小聲問道:“話說……千姬為什么會想著跟我交往?”
“以前不是說過了么?”
風間千姬沒有回頭,冷風托起了她的發梢,她脖子有點冷。
龜井悠諒從伴手禮盒中取出圍巾,幫她戴上,說道:“我想聽你再說一遍。”
“欸……真是恬不知恥呢。”
風間千姬呵出白霧,微微側過臉,說道:“因為你毫無價值啊,沒有才能,沒有積蓄,沒有學歷,就是個社會底層的垃圾。所以,只要你在我身旁,我就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活下去。”
她露出了笑容,依舊很美:“真是太好了呢,多虧了你,我現在很幸福。”
龜井悠諒沒有回應,他低頭把伴手禮盒收好,默默地跟在風間千姬身后。
“啊啦,生氣了?”風間千姬俯身,打量著他的臉:“怎么還擺出一副雖然很火大但是沒辦法怪別人的表情?哼哼,真的很有趣啊……”
她用肩膀撞了一下龜井悠諒,說:“我還是喜歡你的,原諒我唄。”
“唔,我沒有生氣,”龜井悠諒的臉有點紅:“只是腦袋暈暈的,有點發燙,好像發燒了。”
聞言,風間千姬收斂笑容。
她送龜井悠諒回家,確定后者真有點發燒,便幫忙燒水、沖藥、換抹布、鋪布団……等一切忙完后,已經是深夜凌晨了。
龜井悠諒躺在布団里,他睜著眼睛,轉過了頭。
只見風間千姬側躺在榻榻米上,和他四目相對。
“你現在在想什么?”龜井悠諒問。
風間千姬說:“我在想……你似乎燒的很難受,你心里好像很不安……爸爸媽媽都不在,現在家里只剩下你一個人……要是沒人照顧你的話,很容易就死掉了吧?”
龜井悠諒輕輕地‘嗯’了一聲。
“所以,既然要死的話,我希望你在我的注視下死去。”風間千姬如是說道。
“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