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懷疑了!”溫婷用挑釁的目光看向我,“這些年來,我們全家一直都知道你的存在。你上初中的時候,我還去過你們學校找你呢!”
我愕然抬起頭,“你去找過我?為什么我沒有印象……”
“我沒有出現在你面前,只是隔著鐵柵欄偷偷觀察過你,你果然和我想象中一樣窮酸!”她聲音放輕了許多,似是怕被付紅梅聽見。
“吃著五毛錢一根沒有奶油的冰棍,穿著洗到發白的校服,連書包破了洞都舍不得換!”
我冷眼看著這個突然多出來的‘妹妹’,表面裝得有多鎮定,心里就有多震驚。
原來我一直生活在溫家人的監視之中!
這二十年里,他們都不想與我相認,那為何現在又突然改變了態度?
這時,付紅梅和溫有才一起從屋里走出來,不僅拿來了我的出生證明,還把溫婷的也一并拿了過來。
我發現自己和溫婷的出生時間前后僅差了不到十分鐘。
“當年我生你們的時候胎位不正,選擇了剖腹產。你是第一個被抱出來的,護士說你哭得比別的嬰兒都響亮,以后肯定是個主意正的!”付紅梅笑道。
“所以我給你取名叫溫婉,是希望你能柔順溫婉……唉,那護士果然沒說錯,你還真是個主意正的!”溫有才感嘆了聲。
我把出生證明還給他們,事實鐵證如山,我也沒什么好懷疑的了。
正因為付紅梅懷得是同卵雙胞胎,一下子生了兩個,家里開銷劇增,連奶水都不夠吃。
他們夫妻二人又同時下崗,沒有了收入來源,本就不富裕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而我又被診斷出先天性哮喘,他們便選擇拋棄了我。
反正沒有了我,他們還有一個身體健全的女兒溫婷。
犧牲我一人,反而他們一家三口都能活下來!
想到這里,我忍了半天的眼淚終于奪眶而出,咬著牙問道,“既然你們都已經有一個寶貝女兒了,還來找我做什么!”
溫有才見我猜到了原委,索性破罐子破摔,“小婷下學期就要出國留學了,本碩連讀,畢業之后也不打算再回來,爭取拿到綠卡留在國外發展。
我和你媽媽的生意都在國內,不能出去陪她。
所以想著把你找回來,一是能留個女兒在身邊陪伴我們,二是把咱們家的公司交給你打理,也算是彌補這些年來對你的虧欠。”
這番話說得倒很誠懇,遠比那日在奶奶家故作深情要讓我動容。
可他們當初為了錢拋棄我,現在又想用錢把我騙回來,哪有這么容易的事!
“別把話說得那么好聽,什么把‘公司交給我,彌補虧欠’……還不是想找個人給你們養老送終,而且是任勞任怨、隨叫隨到的那一種!”
我從懷里掏出那揣了一路的牛皮信封,重重拍到桌子上,口吻漠然,“這是你們留下來的錢,點點吧,應該是一張都沒少!
把你們的臭錢拿回去,我不需要這種廉價的親情,更別想用道德理念來綁架我!
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你們之間的關系,從你們決定棄養我的那一刻開始就結束了!”
溫有才夫婦沒想到我竟是上門來還錢的,就連溫婷都在用詫異的眼神看著我。
“小鹿,這錢是我們留給你的生活費,算是我和你媽媽給你的一點補償。林奶奶現在出了事,正是要用錢的時候,你還是收下吧!”溫有才好脾氣的賠笑道。
我倏然抬眸,冷冷掃過去,“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奶奶出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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