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如實回答,“我不知道,但我更喜歡最后一種,犯我疆土,雖遠必誅。可過于神話,也過于理想化了。”
汪哥瞇起雙眸,“傳說每逢血月,那些消失在山里的那支軍隊會重新復活,如果這時候有人上前跟他們搭話,就會被他們拉進山谷的裂縫之中,再也無法返回人間……”
我強行牽了牽嘴角,假裝捧場,“那這個傳說還挺嚇人的哈,不過長這么大也沒聽說誰見過那些消失的兵團!”
汪哥轉頭看向我,面無表情說道,“我見過。”
明明篝火還在劇烈燃燒,但我還是感覺到有涼風沁骨,不知所措的坐在那里。
汪哥沒再說什么,起身收拾碗筷。
我主動上前幫忙,順便提出了個不情之請。
“汪哥,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屋里打個地鋪啊?”
汪哥掃了我一眼,臉上無甚情緒,“這山里非常危險,可不光你看到的那些鬼怪,你確定要留下來?”
我尋思著,你都把話說的那么嚇人啊,誰還敢再摸黑下山啊!
就算不被鬼吃掉,也有可能被豺狼虎豹當點心給炫了啊!
“我只借住這一個晚上,你不用給我留被子,我就坐在火堆旁邊烤烤火就行了,等明天一早太陽升起來,保證就走!”
汪哥抿唇不答。
我見狀,從口袋里翻出僅有的一張紅色鈔票,放到那張矮木桌上,“我出門著急沒帶什么錢,汪哥你別嫌少,就當是今晚的住宿費好了。”
汪哥劍眉微挑,似是有些意外,“把錢收起來,我不需要。”
我只得訕訕地把錢揣了回去。
“留你住一晚也不是不行,但你切記,夜里不管聽到什么聲音,都不要離開房間!”汪哥冷聲叮囑。
我松了口氣,欣然點頭,“好的汪哥,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洗完碗筷后,我又把整個木屋從里到外收拾了一遍,想著既然他不肯收錢,我就用體力勞動回報這個人情好了。
汪哥冷眼看我在屋子里忙來忙去,嘴上雖然沒有說什么,表情卻溫和了不少。
我把最后一捆柴放到墻角,剛想回篝火旁邊坐下,汪哥卻漠然開口,“今晚你去床上睡吧,我坐在這里守夜。”
“這不合適吧,還是汪哥你去睡覺,我來守夜好了!”
我心里十分過意不去,知道汪哥是好心,但這里畢竟是他的住所,我的突然打擾已經很冒昧了,不能再讓汪哥一夜不睡。
汪哥的態度卻十分果決,“讓你睡床就快去,別磨磨蹭蹭,不聽我的話就滾出去!”
我不好再說什么,脫下鞋,合衣躺到了床板上。
那被褥的顏色過于陳舊,床單枕套甚至都有些發黃,卻沒有任何難聞的氣味,反而溢出一股清冽的松柏香。
房間里寂靜下來,只剩下火焰燒干木柴中水分發出的噼啪響聲。
我轉了個身,后腦卻被一個堅硬的物體硌得生疼。
手伸到枕頭底下一摸,竟掏出了塊沉甸甸的金條。
我倒抽一口冷氣,手上金條在火光下發出粲然的色澤,充滿財富的誘惑力。
通過重量判斷,那塊金條最少有五百克左右,按照最近黃金的價格,估摸值個二十幾萬了!
像我們這種偏遠山區的居民,很多人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擁有這么多錢。
這么一大筆財富明晃晃的擺在那里,足以讓人產生想要占為己有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