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一連換了幾個臺都沒有喜歡的節目,隨便找了部電視劇看。
目的是為了消磨時間,防止自己打瞌睡。
子夜時分,電視上面還在播放著午夜劇場,我已經困得眼皮打架。
昏昏欲睡之際,外面突然傳來不輕不重的叩門聲。
‘咚咚咚——’
我瞬間清醒過來。
睜開眼睛一瞧,面前的掛墻彩電竟出現一條一條的波浪形雪花紋,將演員的臉呈現得格外扭曲,連音響也跟著壞掉,發出‘滋滋——’的電波聲。
一個蒼老而沙啞的嗓音,拖著悠長的調子從電視機里傳來,“你為什么不開門啊?我知道你在里面……”
那聲音所處的背景極為空洞,仿佛是從陰森的地獄中飄蕩而來,毫無情緒,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
我渾身寒毛直豎,立刻過去把電視機關掉。
敲門聲卻陡然變得劇烈起來,頗有要把大門鑿爛的架勢。
‘砰砰砰——’
我掏出青銅羅盤,緩步朝門口走去。
可當我來到門邊時,那詭異的敲門聲竟戛然而止。
我瞇起右眼,透過大門上的貓眼向外查看。
走廊上漆黑一片,只有安全通道的綠色指示牌還亮著,空蕩蕩的,什么東西都沒有。
我剛要離開,一只血色的瞳孔突然貼到外側的貓眼上,與我來了個大眼瞪小眼。
即便我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卻也被這一幕嚇得頭皮發麻。
我轉過身,背靠門板大口大口喘著氣。
那振聾發聵的敲門聲再次響起,把我整個人震得都從門板上彈了起來。
我定了定神,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今晚必須弄清楚外面那東西到底是什么!
于是我鼓起勇氣,再次瞇起眼睛,看向貓眼。
走廊的燈驀地亮了。
昏黃的廊燈照射下,一個身穿黑色壽衣,頭戴瓜皮帽的男人出現在我門口,他抬起紙片般的袖子,一下一下敲著我家大門,動作僵硬如機械。
他的兩只眼睛比血漿還鮮紅,五官惟妙惟肖,做工無比精湛,可臉蛋子上那兩團大腮紅出賣了他。
這明顯是個紙人!
最離奇的是,這紙人我曾見過,正是剛到省城那晚,收費站前面那輛車拉著的一家三口!
這不是巧了嘛……
難道他們從那晚開始,就已經盯上我了?
居然能找到這里來,說明有幾分道行。
我再三確認,外面只來了這個男紙人,沒見著那晚的小丫頭和女紙人。
這位暴躁老哥仍在不停捶著我家大門,比雪姨還要鍥而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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