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好疼啊……’
我們當時并沒有把她的話當回事,以為她是太過擔心弟弟,變得神志不清,分辨不出夢境和現實,繼續按照規章制度調查受害者的行經路線。
三天后,受害者姐姐又來了,她執意讓我們去后山那片樹林子里找找。
我們拗不過,只得派出兩個實習民警陪她一起去找,其中就有我一個。
結果我剛走到半山腰,發現一棵大樹下的泥土有被翻動過的痕跡,挖開之后,竟真找到了被埋在底下的受害者!”
李警官點了根煙,深深吸了一口,繼續說道,“起初我們都認為,兇手就算不是姐姐,也和她逃不了干系,否則她怎會知道弟弟的埋尸位置?
可后來調查發現,姐弟倆的感情非常好,弟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并不存在殺人動機。
那時我們才相信,原來這世上真有死者托夢一說。
而今天,你又讓我見識了一次!”
我試探道,“你們警察是不是很討厭怪力亂神之說啊?會不會覺得我們這種行為,干擾了你們的正常工作?”
李警官掐滅煙頭,正色道,“這不一樣,如果這世間所有枉死的冤魂都能站出來指認兇手,那么天底下將再沒有懸案、錯案,我們當警察的反倒會倍感欣慰。
比如1986年的‘呼蘭大俠案’,五十二人慘死在公檢法家屬樓中,至今案情毫無進展。
我們也希望終有一日,那些懸案可以被破解,死者都可以像張倩一樣沉冤昭雪,兇手全部歸案伏法!”
告別李警官后,我們開車返回市區。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
回程的氣氛并不比來時輕松,我和安言昊心情都很沉重,誰也沒有說話。
雖然李警官一口承諾,現在滿大街都是攝像頭,陳彪那小子絕對跑不了,但我們還是擔心張瑩瑩的安危。
兩邊路燈發出點點黃暈,照亮城市夜景,車窗外,斑駁的樹影不斷后退。
我靠在后座疲憊的看了許久,意識逐漸變得模糊,竟然睡著了……
一只冰涼的手輕輕拍了下我的肩膀,帶著濕冷的水珠,浸透衣料。
我瞬間睜眼,映入眼簾是一張清麗娟秀的面孔。
“你是張倩?”我不由往后縮了縮。
張倩點點頭,她的輪廓好似輕煙,淡到幾乎與夜間的霧融為一體,只消一陣微風便能將其吹散。
“謝謝你們,讓我的尸體重見天日。”張倩開口,聲調縹緲而哀傷。
“你能說話了?”我有些意外,急切追問,“那你知不知道張瑩瑩被陳彪抓去了哪里?”
張倩表情既哀傷又沉痛,旋即,如一縷輕煙般飄走。
“喂!”我追在她身后小跑起來,“你別走啊?”
陡然,狂風驟起。
我腳下一空,整個人像跌入光怪陸離的微觀沙盤。
耳邊呼嘯的風逐漸寧靜下來,我再次抬頭,發現自己來到了一間廢棄不久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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