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覺荒謬和可笑,“這不是胡鬧嗎?我都已經和龍冥淵拜過堂、成過親了,怎么可能再嫁給你弟?”
張瑩瑩唇角勾起一絲嘲諷,“我媽可不會管這么多,西山村家家戶戶的媳婦都是這么用鐵鏈鎖過來的!
別說是個成年女性,就算是一條母狗來到我們村子里,也別想再從這里活著走出去!
無論你之前嫁過誰,有過哪個男人,今后都只能老老實實待在村子里,守著那些又老又丑的光棍,給他們生兒子,傳宗接代!”
我登時震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們……拐賣婦女?囚禁人身自由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你們這是在犯法!”
張瑩瑩冷漠的說,“你應該也看到了,我們這鬼地方又窮又落后,根本沒有外地的女人愿意嫁過來。
可我們村子極度重男輕女,女孩生下來要么被溺死,要么被扔掉。
男孩生下來,即便又懶又饞,像頭肥豬一樣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也會被當成寶!
父母怕那些男孩離開村子,就再也不回來了。寧可把他們養成了廢物,也不肯讓他們去外地打工賺錢。
長此以往,我們村子的光棍男越來越多,女人卻越來越少。
早些年每戶人家都會攢上一筆錢,把五萬塊交給人牙子,就可以買回來一個媳婦。
人牙子知道西山村的情況,已經成了定點供貨的聚集地,專門把拐賣的少女帶到這里來。
后來人牙子被抓了,村里的男人們更找不到媳婦了。”
我的三觀被她的話炸得七零八落,嗓音發澀,“那些被拐過來的女人難道不會跑嗎?”
張瑩瑩的眼神充滿悲哀和諷刺,“怎么跑?只要她們想跑,就會像昨晚一樣,整個村子的人都會沖出來堵截你。
起初,那些被綁來的女人百般不愿,都曾動過逃跑的念頭。
可這里實在太偏遠了,還沒等她們走到大馬路上,就會被村里人抓住。
被抓回來的女人就再也沒有好日子過了,有的被打斷雙腿,只能日日以淚洗面。
有的不堪忍受這份折磨,用鐵鏈勒死自己……
到后來,她們連逃跑的念頭都不敢有了。
直到她們生下了孩子,基本也就不會再反抗了。
她們會被其他綁來的女人同化,認命般的留在這片大山里,去跟某個窩囊的男人過一輩子……”
我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像被人從頭到腳潑了一盆涼水,胸腔里升騰出一股濃烈的情緒,是憤怒,也是悲哀。
這個看似和平安寧的村子,背地里卻如此邪惡窒息。
光是聽張瑩瑩的描述,他們就已經犯下不止三種罪行,買賣人口、非法囚禁,還有強奸……
“就沒有人來管管嗎?”我恨聲道。
張瑩瑩用一種近乎殘忍的視線看著我,“你想多了,這里離最近的派出所有一百多公里的山路。
就算你能成功逃出去并且報警,可附近的派出所都知道西山村是個什么情況。
窮山惡水出刁民,沒有人愿意管這里的閑事!
之前有個剛分配過來的年輕警察接到報案,來西山村調查。
卻遭到我們村子集體投訴,他險些連鐵飯碗都沒保住,第二年就找關系從這里調走了。
其余那些警察都是老油條,問就說是家務事,讓家屬領回去自行調節。”